这时从石洞顶掉下两片挂满尖刀的铜板,密集的尖刀闪着寒光,锋利无比,若被砸中定是一命呜呼。
柳月柔何以知晓洞内机关?原来自从那天瞧见王爷进入密室,她便天天缠着柳人杰,让其带入石洞,柳人杰见如今自己身边之人死伤大半,反正他们兄妹也早已反目,自
己的目的已然达到,告知她又何妨,所以将石洞内的秘密机关全一一告诉给了柳月柔。
聂枫和沈冰灵眼见得逃生无望,柳月柔得意忘形,本以为此机关能要了聂枫和沈冰灵的小命,谁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两人闭目受死的当会,一个黑影从暗处里蹿出来,一把推开两人,自己却被两块铜板死死的压在下面,痛苦的呻吟着,哀号不已。
两人回头一看,铜板下的人正是秦红绫,正刻铜板上的尖刀深深扎进她的身体,令她痛不欲生。
原来是她在危急头救了两人,聂枫走上前,蹲下身子,欲用手搬动铜板,秦红绫摆手示意聂枫莫动。
沈冰灵见到秦红绫,又是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她也走上前蹲下身子,道:“没想到是你救了我和枫哥。”
秦红绫嘴角流血,表情痛苦,伸手向沈冰灵的脸摸去,顿时老泪纵横,道:“灵儿,你到此时还不肯原谅娘吗?”
“我…我…”沈冰灵心里也是十分痛苦,她本想叫出一声娘,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秦前辈,你一生作恶无数,不想到头来你却能伸出援手,挺身相救,此恩此德,聂枫莫齿难忘。”说着就欲意再搬动铜板。
“聂少侠,别动,此洞中机关乃连环机关,这两块铜板一旦搬起,就会有更多铜板砸下,到时你们俩绝难离开。”秦红绫呕血不止,咳嗽不停。
“灵儿,来,把手给娘。”
沈冰灵将手伸向秦红绫,秦红绫拉过聂枫的手,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望着两人,深情地说道:“聂枫,当年你爹聂少平真是翩翩少年,我不顾少女的矜持,苦苦追求于他,想和他一起浪迹江湖,你爹他一再婉拒于我,我竟不顾江湖道义,投身于贼,效力于柳人杰门下,与他一起狼狈为奸。直到遇见灵儿他爹,才重新唤起我未泯的良知,灵儿,不是娘狠心抛弃你,实在是娘没有资格抚育你,聂枫,我见你俩情投意合,望你能好好对待灵儿,我就死也瞑目了。”说完秦红绫闭目昏死过去。
沈冰灵听完这一席话,动情地哭喊道:“娘,娘,娘,你醒醒。”
“前辈,前辈。”聂枫也流下眼泪哭着。
秦红绫再次苏醒过来,泪眼含笑,道:“灵儿,你终于又肯叫娘了,你再见到你爹时,告诉他一声,他是我秦红绫这一生中唯一的男人,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聂枫,那个铜鼎下面有个锦盒,里面是襄阳王的兵马布阵图和假诏书,你们速速离开此洞,洞口右边石壁上有个小烛
台,动一下石洞就能开启…”秦红绫一口气说完,闭目不醒,含笑长逝。
沈冰灵失声痛哭,撕心裂肺,悲痛之情久久不能平息。
聂枫也难掩心中伤痛,扶起沈冰灵,将她搂在怀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灵儿,不想你娘能在最后时刻还归本真,证明她还是良知未泯,她也称得上是大义了,事不宜迟,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沈冰灵依依不舍地望着娘的尸体,擦干眼泪,与聂枫走上台阶,又回头叫了一声:“娘!灵儿走了。”声音凄惨悲凉,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