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小英几轮空翻之后,终于接近了残垣断壁的城隍庙,还有支离破碎的地面,更有乱糟糟的一堆碎瓦片与破石头渣滓。
就在这一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地震如剥茧抽丝般的戛然停止了,让陈小英又尴尬了一脸。
天意,有时候还真会捉弄人!
这一场地震要是早停一会儿,刘文之就跑不了、城隍庙不会破太多、这一个长者也不会万急!
罢了,只要地震一停,一切的不甘与不平,通通都是浮云。
救人,最要紧!
陈小英在月光皓影与雪花点点之间,在荡起的数尺高的灰蒙蒙的尘土里,缓缓抬头张望了过去,寻找刚才那一个哀嚎的声音,一边又越女剑入鞘,一时急切的大声呼喊道:“老伯,老伯,你人在哪里啊?老伯,老伯,在哪里啊?……”
“老伯,快给一句准话啊,……”
“……”
在陈小英记忆里,这也是平生第一场关乎地震的记忆,也算是见识了地震的无情与杀伤力。
“哎哟,哎哟喂,……”
还是刚才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在陈小英的耳朵边上叫唤起来。
陈小英微微一笑,一时心舒如释重负,长者总算还活着,谢天谢地,上天终归还是有好生之德!
这一座城隍庙本就不大,只是一座独居的矮墙小院。
经过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猛烈地震,初眼看去,只剩下了数根还没有倒下的、数尺高的石头立柱。
陈小英旋即又闻着声音寻了过去,然后在城隍庙后边的一堆废墟前看见了一个长者。
长者,一脸的土灰,比陈小英白天路过的孟婆郡城墙边上那一些杵了半截破棍子、穿了发臭的烂衣服、持了半边破碗的乞丐还要狼狈数倍。土灰的脸部以下,全部埋在了城隍庙的废墟中。
长者,眨巴着土灰中异常难耐又充满了希望的一双眼睛,缓缓的哀嚎道:“哎哟,哎呀喂,老朽的肩膀啊,老朽的膝盖骨啊,……”
“老伯,老伯,不要慌、稍安勿躁。灰尘会很多的,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
咚咚、哗啦!
陈小英把越女剑鞘插入在身边三尺处的一片废墟上,习武之人剑不离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是特殊情况自然要特殊对待。
陈小英极速取下了面纱斗笠,放在废墟上的显眼处,旋即露出一张清秀之脸,只见头顶上玄色二指宽的纶巾缠绕了发髻。
咚咚,咚咚,咚咚,……
越女剑在长者面前一旋,又极速蹲下,麻利的把一块又一块的废墟渣滓,往十尺之外如风般的扔了出去,这其中就有一块一块的破碎青瓦、破损墙砖、破旧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