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个月前快马加鞭回了老王镖局,与少主王光明醉翁之意了几句酒话,隔天就有了孟婆郡盐铁事一职的朝廷文书。
倘若杨欣真的要当官做事,那里有儒生那般自由洒脱?可有了朝廷文书又不能不去上任。
杨欣的脑子转得比较快,还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只挂一个官职名头,却把实际差事分给了原本的两个书童。
既然是盐铁事,一个管盐、一个管铁,两不相干也互不推诿。
只是,上一次在孟婆郡处处受人欺负,不得不在老王镖局带来了两个镖师当起了左右随从。
“大胆杨欣,你这是危言耸听、妖言惑众!今天,要么交出盐铺,要么让本官查封!别无二法,……”
“口舌之争,无非浪费光阴。只问最后一次:交,或是不交?埋汰旮旯,就等一个准话!……”
“……”
吴忠,针尖对了麦芒,一时没有给杨欣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
杨欣,没有理会吴忠无比锋利的眼神,青色纸扇一挥,对里外数层看客大声喊道:“大家都听我杨欣一言,都听我杨欣一言!……”
“自我杨欣接任盐铁事一职来,恰逢地震致使路途不通耽搁了多少车马,官盐故而涨了一些铜钱。”
“对于祸害乡民的白莲社,凡是白莲社弟子又或是俗家弟子,大家说,该不该收双倍的铜钱?……”
“……”
杨欣一言好似炸开了的五湖四海,在人群中泛起了层层波浪。
“收得好!……”
“白莲社弟子太坏了,怎么能收双倍呢?至少应该收五倍!……”
“要我说啦,就不应该卖盐给白莲社弟子,……”
“对,对。只要不卖给白莲社弟子,收咱们双倍铜钱都可以!……”
“言之有理,同意!……”
“……”
杨欣,旋即双手平胸一抬,好似万般无奈的又与吴忠笑了一笑,笑脸中尽是得意与满足。
杨欣这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在不经意间就让看客入了“圈套”,还是百千种心甘情愿,至始至终都没有威逼利诱看客半句过分的话。
白莲社说的“儒生以文乱法”无非就是一种噱头。倘若不卖盐与白莲社弟子,也让这一些乱嚼舌根之徒尝一尝什么叫味同嚼蜡。
杨欣,不但这样想的,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这一个月来,所有白莲社弟子都恨杨欣入骨三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没有盐的菜食,那根本就是路边猪狗之食。白莲社弟子才不得不求救于太守公子杨恩。
杨恩自然又想起了吴忠。吴忠明知不可用,但又不得不用,杨恩心中自有其独特的思量。
吴忠对于太守公子就在郡城内的公干,又不得不尽心尽力。
吴忠对于杨欣的那一种嘲笑,入眼就是一种裸的挑衅,那是忍无可忍腰刀一挥,大声喝道:“来呀,安排!封了盐铺。若有反抗,化为齑粉!……”
“来呀,安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