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微微一笑,以白莲社刘文之的嘱托,要的就是这一种结果,然后趁热打铁一气呵成,白莲社俗家弟子都成了白莲社弟子。
“埋汰旮旯,那一个盐铁事杨欣是那里来的妖魔鬼怪?连乡民锅里的盐、下地的锄头、镰刀,天灾下都要横发不义之财,天底下这样的儒生要不要治他们的罪?……”
“还有,那一个装疯卖傻的张锋张疯子,天灾下竟然把无家可归者赶出了东皇殿,这还有没有一点天地良心?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枉自还说是以前宫里待过的官家。民贵君轻的道理看来是被书里的那一条臭虫给吃没了,像天底下这样的一些儒生,早该杀光了他们!……”
“还有,那幽嫣谷墨家的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仗了几式自以为是的招式,搬弄是非自比半个官府,非官府中人却干了官府刑法之事,是不是该当讨打?……”
“天灾之后的这一场瘟疫,要是没有白莲社刘社长的神来指点。用城隍庙后井之水煮食三日,不知有多少人要在这一场瘟疫中失去无辜的性命。刘社长顺天救民于危难,滴水之恩都将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全家活命之恩!……”
“要不是杨道长谋划运筹重建了这一座城隍庙,必定荒草成堆住窝鼠,又或是破砖烂墙藏野狗,想一想都觉得寒心,……”
杨恩微微一笑,心知肚明,这几个声音其实都是事先安排进俗家弟子人群中的白莲社弟子。
一个个言辞凿凿切中利弊最为要害之处,杨恩缓缓的抬了一抬双手,脸上升起了如梦初醒般的一股怒气,俄而又半嗔半怒的说道:“各位乡民,都听贫道一言。贫道都知各位乡民不易,感同身受之际,唯有一法可解此忧!于公而言,是乡民之福;于私而言,为二叔分忧。于公于私,与乡民有益而无害!”
“白莲社俗家弟子只要入了白莲社,这一切不合理都将得到前所未有的彻底改变。刘社长常言道:大破之后是大立。变则通、通则久,要曙光则先求变。大破是变、大立也是变,缘由于此。”
“鉴于天道不太平,刘社长又常说道:儒生以文乱法,墨家以武犯禁。刘社长一语点中玄机,那是犀利至极。文儒生,喝了五石散兑酒要上天;武儒生,仗了刀枪撩动朗朗乾坤。白莲社重建、主宰的完美世界,便是天下太平。……”
“各位白莲社俗家弟子心中倘若不平,白莲社自有规矩:外人倘若伤我白莲社弟子,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反击之;白莲社弟子倘若攻击敌人时,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助攻之;白莲社弟子见白莲社弟子受难时,当牺牲项上人头以保之。……”
“各位白莲社俗家弟子,勿忧也勿惊,白莲社刘社长心系各郡羸弱百姓,为万千乡民百年大计自是千秋万代。白莲社为乡民,万岁;白莲社为乡民,万万岁!……”
杨恩一阵疾呼长唤,似百善儿郎归家得见慈母、似相思恋人久汗又逢雨露,开锅出屉一般唤起了白莲社人群中一个又一个兴致勃勃的声音骤起,还是如出一辙!
“白莲社万岁,白莲社千秋万代!白莲社万万岁,白莲社千秋万代!……”
“上香拜社,一朝入白莲社,必能早日得见完美世界。……”
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在一阵又一阵被打了鸡血的言辞中,热血喷涌上了百会穴,似滔滔江水涌进了岸滩那般不可阻挡。
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直跪于杨恩跟前,毕恭毕敬于胸前持了三根缭绕的清香,只等一声令下。
“白莲社刘社长急急如律令,白莲社各位俗家弟子:一拜天、二跪地、三叩上香拜社。……”
“礼始!……”
杨恩字字珠玑,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三拜九叩、撞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