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旭嫦与释远四眼相视又未出手之际,陈小英实在忍不住胸中已经伸出了八尺长的手臂,越女剑又一式挑剑撩起了一绺又一绺的尘灰如烟击打去了释远跟前。
陈小英以为没有剑气,那只能用尘灰当幌子打掩护。
如今释远还和陈旭嫦僵持之际,正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近身一式绞剑,再一式抹剑一剑封喉了释远。
陈小英出剑之际,如鹰击长空划破了幽嫣谷的嘈嘈切切,高呼之声悠远而又力道十足:“老秃驴,本姑娘与你没完!……”
“老秃驴,本姑娘取你狗命!”
陈小英大骂之际,在一绺又一绺尘灰中玄色靴子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间,越女剑一个又一个晃悠的剑影相距去了十步之处。
“汪汪,汪汪。贫僧就是白莲社的一条看门狗,你又能奈何?……”
“贫僧还正告你了:小姑娘呀,倘若要是激怒了看门狗,后果会是很严重的哦!……”
释远忍住伤痛不经意的嘲笑之间,径直半蹲了马步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你死我亡的架势突然由掌化拳,而后由拳化掌又是大呼一声道:“风卷残云,再来!……”
这一次,刘文之只顾盯紧了陈静错负轮回剑大破“天兵”,并没有助阵释远,自然无暇顾及释远了。
况且,刘文之和释远见陈小英的越女剑法远在三人最下,心中更是安静了许多。
倘若用坊间屠夫的话来说,便是“杀鸡焉能用牛刀”,如果要快速解决幽嫣谷墨家的争端,一技“牛刀”即是秒杀!
释远满满信心并没有借助天罡地煞阵,出掌之后从陈小英步子下撕裂出了一块又一块斗大飞石,凭空又急剧生出了许多张牙舞爪宛如地狱来的风雨云雾,阴森之间绕了陈小英玄色靴子、玄色行头,方寸之间更让陈小英寸步难行、睁不开愤怒的双眼。
“小英子,你且让开。你不是老秃驴的对手。倘若为娘遭遇不侧,一定要全力保护静静,静静是幽嫣谷墨家的最后希望。……”
“小英子,你快闪开。……”
陈旭嫦张口大呼,深红的眼神之中除了不屈不挠的男儿豪气,更多的却是对两个幽嫣谷墨家弟子的叹气。
一声长叹一阵雷,事已至此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旋即又缓缓挪动了一步一挨沉重似百钧、千钧、万钧的步子,更是在铿锵有力的脚声中荡起了一层又一层三尺宽五尺远的尘灰。
尘灰,如烟;尘烟,似梦!
这么多年来,陈旭嫦还是第一次感到了隐隐不安。这一种不安是对幽嫣谷墨家的未来担忧,更是对身边两代弟子的安危担忧!
陈旭嫦血迹斑斑的右手握紧了越女剑,左手拳拳滴血如即将要枯萎了的林泉、点滴之间还是那么犹豫而悠远,三尺之间更见空灵。
滴答,听不见,一个脚步声就能淹没了滴血之声;滴答,看不见,一眼望去的都是刀光剑影!
越女剑剑锋上缓缓凝固了的血迹完全顾不得儒生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顾不得江湖郎中说的“受伤先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