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行人从长安买好了急需药材急赶回天鹅城,一路上见闻魏国大小官府与万千乡民动静实在太大了。到处都有白莲社弟子‘上香拜社’,听说还有更多的幽、并二州游侠狂奔赶来‘上香拜社’。”
“这白莲社弟子‘上香拜社’原来都得选一个黄道吉日。如今,白莲社弟子都当魏国每一天日出日落都是黄道吉日?魏国天天都是黄道吉日了?鬼才信!在下也不信,在下行走江湖那有不带‘皇历’的!”
“就方才这一个白莲社臭道士,所谓并州李氏‘夺命十三剑’,只怕是针对了天鹅城‘十二甲子’再加上燕国皇族慕容氏一族了。听闻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称号,白莲社大有唯恐天下不乱之意,也正应了白莲社弟子口中所谓‘大破之后是大立’。”
“倘若白莲社弟子真要夺天鹅城十三族姓之命,魏国白莲社弟子那是何其张狂逆天之举了。待回了天鹅城,在下一定禀报‘慕容大王’魏国上下之变,天鹅城得早做打算!未雨而绸缪、方能有备皆无患!”
“……”
陈静立在陈小英一旁,沉思之间旋即又开口问道:“莫不是白莲社那群小杂毛还真想夜袭天鹅城?依公良将军之见,倘若白莲社夜袭天鹅城胜算几何?倘若你是白莲社弟子,当从何处袭击天鹅城?”
公良孝忠在天鹅城军中待了这么多年,自知天鹅城城高壕深却也是固若金汤,无论白天、黑夜袭击天鹅城那都是有来无回。
公良孝忠虬髯浓眉飞扬得意之际,但对于陈静这多此一举之问倒也很是上心,旋即眼睛一亮,抱拳笑道:“真不愧是幽嫣谷墨家小谷主啦,小小年纪就与常人之思相去甚远,幽嫣谷墨家之福啊!”
“不瞒小谷主所问,倘若在下是白莲社弟子,在下也寻不着天鹅城的‘破绽’在何处。倘若强攻天鹅城,只怕‘高天战车’之下,尚未近身天鹅城也便化为一缕齑粉。”
“天鹅城内兵精粮足,天鹅城之东还是大军屯田之地。如今,大军之粮尽在天鹅城中,要说麦熟之际烧我麦田未收军粮以乱军心或许还能奏效,眼下烧粮之计行不通。”
“天鹅城虽然城高壕深,城中军民饮用之水,都是天鹅湖中地下沟渠挖掘渗透之水。地下沟渠曲转隐蔽,一般将校也不知沟渠位置具体走向。白莲社弟子想要断天鹅城军民水道,也该是行不通了。”
“仔细想来,在下还真寻不着任何一个‘破绽’来袭击天鹅城。不过,小谷主所虑虽然多此一举,但是昔日《司马法》曾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儒生也言之有理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此同理说来,人无近忧也该有一番远虑。小谷主身居相安处而远思危难时,总是对的!”
“……”
公良孝忠一番侃侃而谈,陈小英与陈静探耳听来也是言之有理,也更确信公良孝忠也配为燕王府慕容太白的左肩右膀之一。
“咳咳,咳咳,……”
陈小英受了剑伤又中了硫磺烟粉之毒,忍痛听了公良孝忠说了许久,终归没忍住心中沸腾,咳嗽一阵又溢出一绺又一绺乌黑血迹。
陈静本来也是胸中翻江倒海,但是一时关心天鹅城众人安危,也便戛然而止住了心中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