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光明看破不说破,旋即又佯装大笑道:“方今孟婆江南之地,御史台所言皆是金玉良言。如今,萧兄又贵为御史台‘十二飞鹰’之首,我王某人自当全听萧兄金玉良言。”
萧道成眉头一舒、双颊春光灿烂,皂衣大氅疾飞离坐之际,寿帽上的孔雀尾羽正如凤舞九天。
“少主快人快语,又是性情中人,更是里里外外的明白人。能与少主这般人物结为异姓兄弟,真是御史台兄弟们的福气啊!”
“少主,既然御史台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等公务在身,也当回御史台公干了,眼下多有打搅,还望少主不要挂怀!”
“……”
萧道成瞅了一眼九尺高盖住的红珊瑚树,又瞅了一眼担子上一排并未开罐子的江南佛手铁观音,古色古香的精致盒子往左腋下一夹,右手大氅疾飞一扬,道:“兄弟们,来呀,安排!少主美意,我等怎么能违了少主心意呢?”
“来呀,安排,安排!……”
“……”
十二个御史台差役接过了江南佛手铁观音罐子,又抬了红珊瑚树,萧道成也缓缓准备离开了。
萧道成行了三步之后,又缓缓扭头与王光明说道:“少主,这一些天风声甚紧,当少出府走动,如果凭添了无端是非,早晚御史台相见也是尴尬万分,万万不可取啊!”
王光明听出了弦外之意,旋即又抱拳相送,笑道:“多谢萧兄指点迷津,待我王某人寻了机会,一定与萧兄大醉一场,不醉不归!”
萧道成皂衣大氅袭地一击,旋即又仰头大笑道:“好说,好说,好说呐。少主海量正是酒逢知己、少主明白人正是投缘至极啊!”
萧道成并未正视一眼王光明,也并未斜视一眼府中下人,只顾吆喝着十二个差役往御史台行去。
待“十二飞鹰”之首萧道成以及御史台十二个差役走远,李四张口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这摆明了就是抢劫嘛!这和占山为王的草寇有何区别?”
张三摇头叹气说道:“这就是以官府之名巧取豪夺!不给,还不行呢!太史公有言:使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如今这与民争利成了: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纸,终归包不住烈火!”
王光明青色折扇又一摇,旋即又问道:“张三哥,李四哥,这就是你们的高见?我王某人却不这样认为!只要银子能摆平的事儿,也都不算是事儿;就怕使了银子又施出去了奇珍异宝还摆不平的事儿!”
张三摇头又道:“少主,那是咱们老王镖局这一些年来确实藏了不少稀世之物。倘若如平常官家小民之户,似今日这般,估计早就被御史台这一干差役捉去了吧!”
李四接着附和道:“是啊,少主,咱们和御史台交往过密,老王镖局就成了御史台囊中之物,想什么时候来取就什么时候来;倘若与御史台交往过疏,又怕被人落井下石。还望少主想出万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