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一时又极其费解,那里有一家人不知道一家人去处的道理?就好像燕王府慕容一家人都丧国亡家了,也都还知道各自的去处,似陈静这般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陈静轻舒了一口气,旋即又问道:“二叔,你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又与这一个老伯有何恩怨?”
夜行衣来者又白了一眼陈静,旋即又道:“哎,也不知道你这该叫心善呢?还就是傻子一个!哎,真是一个呆痴女、笨傻女啊!”
陈静听到夜行衣来者口中的“呆痴女、笨傻女”,骤然又想起了在孟婆郡时陈小英的反复唠叨。
陈静回想在那一个时候,对于陈小英反复唠叨确实心有不快。
如今听夜行衣来者缓缓一言,好似一只温暖的大手安抚了头顶一丝秀发,那是满满的爱意。
这一种感觉要是早来十年该有多好,要是能从陈小英的话中感悟出来该有多好,只是现在都已经回不去十年之前了。
陈静心海温温如泉,也并没有责备夜行衣来者,只是侧耳倾听这一个夜行衣来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离家太久总会念家、总会念及家人、以及家人的一字半句,甚至是一个手势、一个笑脸。
夜行衣来者长剑入鞘,指住不远处的糟老头子,旋即又一脸紫青道:“这一个该死的老家伙,恨不能一剑劈死了你!如今,你我皆受了剑伤,都不是错负轮回剑的对手,况且还有天下第一逍遥扇在旁,我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陈静一时听得迷糊,旋即又急切追问夜行衣来者道:“二叔,二叔啦,这一个老伯和你有什么仇啊?为何你非要置他于死地啊?”
夜行衣来者摇了一摇头,一声叹气道:“小妮子,不要被这一个糟老头子假面孔骗了!这一个糟老头子死一百次、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这一个糟老头子与我没仇,与我家也没仇,但是与你们幽嫣谷墨家弟子那可是恩怨已久!”
“……”
陈静一时极其迷糊,都说是二叔了,怎么又说“你家、我家”让人云里雾里,不都是陈家一家人吗?
“二叔,你就能不能再讲明白一点呀?着实让人费解!”
正当夜行衣来者张口之间,突然胸口如孟婆江水决堤一涌,一口热血喷洒如昙花,滴滴落地似一树又一树含苞欲放的海棠花枝。
“哎呀,小妮子,二叔我好恨你啊!你这没大没小的一剑,伤着我小心肝了。现在心疼、肝疼,……”
夜行衣来者低眉哀嚎之际,陈静一时心中有愧。
回想曾经小时候极度嘲笑陈小英大大咧咧,如今事过十年之后,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陈静心中一怔,从今往后还确实得人如其名,得:静静。
陈静透过面纱斗笠,缓缓挪动了飘逸的一身白影,却入耳夜行衣来者一席更为不友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