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入了慕容川东的耳朵,顷刻之间泪流满面,旋即狰狞了一绺极其复杂的表情,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悲也不是、喜也不是,最后哭不得又笑不得,然后呆滞了眼神似一截可以自由呼吸的木头桩子。
昙花骤起,海棠纷飞。
公孙景茂与斛律德光带来的魏军人数本来就少,虽然能以一当百,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
原本,丘穆陵泰北山关魏军与丘穆陵良带来的魏军除了要攻破“十山八寨”之外,冯太后另一个目的就是阻止慕容川东复国。趁攻破“十山八寨”之际,让燕国复国胎死腹中。
“十山八寨”外的一切,也和冯太后预料的相去不远,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倘若不死,那就是忤逆谋反,当诛九族。
“段氏双雄”不但是“燕人”之后,又是白莲社弟子,死就死了。即使丘穆陵良与丘穆陵泰都战死了,只要攻破“十山八寨”就算凯旋。
冯太后善布棋局,如今这里的所有人又都只是“十山八寨”这一盘棋中的棋子,至于最后谁会变成弃子,很快就能见分晓。
丘穆陵泰快马一闪奔到斛律德光面前,长刀一晃直劈斛律德光咽喉三寸处,斛律德光斜身一回手,弯刀顺势一滑斩向丘穆陵泰虎口。
丘穆陵泰自以为:兵器一寸长来一寸强;斛律德光自以为:兵器一寸短来一寸险。
当、当当、当当当,……
咴儿,咴儿,咴儿,……
斛律德光弯刀与丘穆陵泰长刀相接相击,两匹烈马凌空扬蹄,抬腿六尺高对踢一闪,丘穆陵泰与斛律德光双双斜身下马步战。
“燕国余孽,都亡了十年,还纠结敕勒各部企图夺我大魏国!”
“胡说!魏人最无信义,天必亡魏国,我等只是顺天而为!”
“……”
斛律德光与丘穆陵泰步战激烈攻杀之间,宇文武手中“连环刀”已然插入公孙景茂胸口三寸处。
公孙景茂虽然年幼时确实号称神童,但是刀剑上的功夫确实与文墨砚台上的功夫相差甚远。
公孙景茂虽然名扬孟婆江南北,但“燕人”之威远不及十年前丧命的公孙景离、公孙月离父子。
公孙景茂怒目圆睁,一口唾沫喷去了宇文武脸上,大骂道:“该死的‘三姓败家奴’,祸害燕国不浅,将来最好也把魏国都祸害了!”
宇文武一脸恼怒,腰刀旋即重重一拨又极速一转,再一次刺入公孙景茂胸膛一尺有余,接着掩面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燕国不亡,如何有本官的今日辉煌?燕国不亡,如何有宇文一氏的荣华富贵!燕国不亡,难道要让我宇文氏一族饿死不成?燕国不让宇文氏一族活命,燕国当亡!倘若燕国不亡天理何在?天理不容!”
公孙景茂忍痛弯刀极速回旋一收,反驳大骂道:“有奶便是娘!你当是草原上的畜生啊!你们宇文氏一族都是畜生变的吗?倘若如此,今天就杀了你这一个畜生!”
公孙景茂大骂之际,顺宇文武的腰刀极速而下入胸穿过,右手弯刀极速一旋直逼宇文武咽喉。
宇文武眼疾手快,捉刀大怒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