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刘一龙亲赐的宫中美酒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倘若不喝必定有违君命,最后那是要死人的。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若不死,那就是忤逆要诛灭九族。
贴身太监“刷刷”又满上了一爵美酒,萧顺之二话不说一饮而尽;贴身太监再一次“刷刷”满上了第三爵美酒,萧顺之还是一饮而尽。
萧顺之金爵缓缓放回了担子,长舒了一口浓郁的酒香气息,虽然其中并没有一点丁五石散的味道,但是心中一时格外满意。
毕竟皇恩浩荡,那一些看客不都眼睁睁的看着御酒忍不住吞咽了至少三回唾沫星子了吗?
得而示之他人之不能,这就是一目了然的与众不同,萧顺之本就为神机营军主自然更欣喜若狂。
贴身太监旋即半弓了身子,接着又迎上萧顺之轻笑道:“军主,三爵好酒下肚,不知还有什么想说的呢?陛下可等着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一想,是不是美滋滋的?”
萧顺之虽然穿着短打小衣,不但人美,心也美,旋即又温文尔雅道:“公公,实不相瞒。萧某倒想起了年少时的一件趣事,与今日这番美滋滋比起来却如在伯仲之间。”
贴身太监缓缓碎步,一步一回头、两步两回头轻问道:“军主有何趣事,不妨说出来让老奴也美滋滋一回。陛下方才所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奴这一回洗耳恭听!”
萧顺之也不得不从了贴身太监缓缓碎步,毕竟宫中规矩不能乱,不能走在贴身太监跟前。
萧顺之眉飞色舞,沉思了一个眨眼的功夫,而后缓缓道来:“公公,实不相瞒呐。萧某之妻张尚柔原本是张家大户长女,年少时路过张家院外,恰逢一枝红梅出墙,折梅轻嗅之际那一种欲仙飘逸之感胜过了眼下五石散数倍。”
“想必也是月老有意,嗅梅之态被张尚柔掩面撞见,四目相对惊叹之余,是你有情来我有意。”
“这不,萧某人开口一句:老妹儿,娶你可好?张尚柔居然就这样点头答应了萧某人。如今想来,还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
“公公,你说这一件事美滋滋不美滋滋?萧某人也常念及此事,有时候做梦都要从梦中笑醒。”
“……”
贴身太监一时收住了笑意,径直闭口不语。
毕竟,身为刘一龙身边的一个贴身太监,居然被人笑谈男情妾意之事,就等于左脸重重着了一耳光,右脸也重重的着了一耳光。
这不是美滋滋,是一场噩梦!
萧顺之一时发现言语有失,旋即又改口说道:“嗨,其实要再比起来,还是公公亲斟的美酒更为美滋滋,世间仅有的一次美滋滋!”
贴身太监缓缓止住了步子,一边又轻声问道:“军主,是吗?有道是:无毒不丈夫。如此无关紧要,况且军主之妻与老奴又有何干?”
萧顺之一时感觉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但是确实方才言语有失在先,也只得一个人默默承受。
贴身太监突然又扭头瞅了一眼萧顺之身后的王广之,以及张三和李四,一边又若有所思道:“诸位,无毒不丈夫,你们怎么看?”
萧顺之以为贴身太监是在想方设法的挖苦人,毕竟方才说了和张尚柔的趣事算是得罪了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