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虎缓缓立起了身子,瞅了一眼还在四方看台上见人就砍的“鬼军”,眼皮急跳如孟婆江波。
神机营中大小军士极速围上前去,刀剑短兵相接骤起一阵哀嚎。眼前这一些“鬼军”模样的汉子,还真的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
刘一腾,百口莫辩!
刘一虎,欲言又止!
刘一跃,左右为难!
王僧虔一时干瞪眼,倘若“鬼军”真的犯上作乱,只怕神机营里又少不了一场旷古的厮杀。
毕竟,王僧虔知道:“鬼军”腰刀一出手,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陈静极其迷糊,一干人等好端端的来神机营见机行事斩杀御史大夫谭中天,这倒好,全乱套了!
“少主,这都是你们商议好的对策吗?似此,还怎么斩杀左护法?”
王僧虔一脸茫然,心中一阵剧痛,接着缓缓说道:“谷主,只怕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哎,如今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咯!”
陈静无语至极,喝五石散兑酒的一众男人,确实办事不牢靠!
不但五石散兑酒是祸害,就连茶中、汤食中放五石散都是祸害。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只得更为警觉的环视四周不止的杀戮。
刘一龙瞅见那一群“鬼军”模样的汉子已经斩杀了不少神机营中的大小军士,一时怒火中烧。
刘一龙旋即隔空指住刘一腾鼻子,接着厉声大喝道:“刘一腾,胆敢纵容属下‘鬼军’,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上作乱,你是何居心?”
“难道,你觉得朕的皇位也该风水轮流去你家了吗?城头变幻大王旗,莫非你也想学什么‘拓拔大王’,朕如今看来,你确实有这个胆子,还确实就是这样做的!”
“朕‘无毒不丈夫’之毒几乎天下无敌!朕之奇毒,天下谁能与之争锋?如今,你生出‘五胡散’相克,这不就是明面上忤逆朕吗?”
“刘一腾,事到如今,你又该做何解释?这一年来,朕知道的,朕不知道的,通通都要与朕说一个明白!倘若说得明白,朕赦你无罪;倘若说不明白,你无情朕无义,必定二罪俱罚、绝不轻饶!”
“……”
刘一虎与刘一跃尴尬至极,一时又无从插话,即使一字半句。
毕竟,事实在眼前,“鬼军”又在刘一腾之手,五胡散确实能以毒攻毒解“无毒不丈夫”之奇毒。
四方看台上的达官显贵能躲则躲、能逃则逃,神机营中无数军士挥舞腰刀奔涌上前乱战。
四方看台之外还没逃走的大多数乡民,一时如蜂蛹往神机营外极速奔去。稀奇虽然好看,但是脖子上明天还要吃饭的脑袋更为重要。
刘一腾一时无言,毕竟带出来的“鬼军”确实已经安排去了神机营远近的人群中,这一些动刀子的“鬼军”莫非被谭中天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