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陈静口鼻之间一股咸湿而又鱼腥的气息不离左右,张口呼吸的气息游走之间越见短小而急促!
陈静一时明了,刘家掌法致使内伤过重,倘若再多使一回力,只会伤上加伤,必定得不偿失。
但是,眼下光景倘若不出手相助,梁家老母必定魂断菩提树下。
路见不平一声吼,更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正当陈静缓缓抬头之间,两个县衙差役却止住了腰刀,左右互视一眼之际,径直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啊,说什么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这不就是浪得虚名吗?”
“是呐,咱们还没伤到一寸,就已经吐血成这样子,可见功夫何其之差,何其之差啊!”
“真是想不通啊,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那一些人物,竟然命丧此弱女子剑下,奇葩至极、奇葩至极啊!”
“也罢,也罢,也罢!只要咱们杀了她,上可以对太守大人太守令交差;下可以对县令大人交差。说不一定,咱们还能名扬四海!”
“……”
两个县衙差役思索已定,旋即各自斜持了腰刀再一步又一步逼近陈静,好似名扬四海触手可及。
梁家老母听两个县衙差役一阵又一阵无情的嘲笑,这才缓缓从手臂中探出头发散乱的双颊来。
梁家老母躲躲闪闪的眼神瞅见陈静低头的面纱斗笠,以及地上三尺远的一方斑驳血迹,双颊猛烈又一紧,紧接着双眼不忍直视一睁一闭之间,隔空嘶哑道:“姑娘,姑娘,姑娘呀,都是老婆子我欠你的,都是老婆子我一个人的错,千错万错都是老婆子我的错呀,……”
“姑娘,姑娘,姑娘呀,你大好的青春年华,可不能命丧于此!老婆子我已经都是半截入土的人咯,死就死咯,死又何惜?……”
“姑娘,姑娘,姑娘呀,快走,你快走,你快走呀!晚了,也就来不及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
在梁家老母卑微的呼喊之间,一个县衙差役腰刀一晃,恶狠狠的扭头大喝道:“你这一个该死的老太婆,休得聒噪!待收拾了她,再回来收拾你,无论你嫁与不嫁,孟婆郡官府自有各种妙计!”
“太守大人为孟婆郡千秋万代,生为孟婆郡人自当遵令而行,别让堂上的十八辈祖宗都看了笑话!”
“……”
另一个县衙差役眉头一舒,倒也没有理会梁家老母,径直腰刀在手左边一晃、右边一旋,乐呵呵的对陈静道:“我说,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眼下之事,是不是很有趣了啊?什么越女剑法,什么错负轮回剑法,通通都抵不过一刀!”
“一刀下去,太守大人或许还重重有赏,想到这里,心里就一个字眼:爽!哈,哈哈,哈哈哈,……”
“……”
陈静缓缓抬头之间,透过面纱斗笠一边又瞅了一脸惊恐的梁家老母,幽幽说道:“老婆婆,老婆婆,老婆婆呀,你不要担心小女子。虽然想杀小女子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杀得了小女子的人,世间少有。”
“老婆婆,老婆婆,老婆婆呀,小女子没有大碍的。就是不小心咬着了舌头,好似还咬破了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