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六孤沙木耳闻言脸色旋即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白,瞠目结舌之间皆是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步六孤沙木耳又瞅了一眼身后的数百狼皮帽,依然没有一个人上前,越见心慌,小心肝一阵急促的跳动,砰、砰砰、砰砰砰,……
步六孤沙木耳弯刀极速一旋,忍不住又道:“十年前‘伴道斋芒’之事,这都是‘拓拔大王’下的军令,正所谓军令如山。‘拓拔大王’如今又命丧于你剑下,自当人死债消!”
“倘若幽嫣谷墨家滥杀无辜,还算什么幽嫣谷墨家?倘若幽嫣谷墨家滥杀无辜,又算是什么‘天志’?”
“杀我步六孤沙木耳一人可以,倘若伤了身后无辜军士,幽嫣谷墨家之名、‘天志’之名,也就臭了!”
“……”
陈静突然正了正身子,径直又一阵轻笑,斜持越女剑又道:“想不到十年不见,步六孤沙木耳你对幽嫣谷墨家还有这么深的理解,实在让本谷主感到意外至极啊!”
“也罢,也罢,也罢!既然冤有头债有主。本谷主今日就只取你一个人的性命,为死去的娘亲报仇!”
“步六孤沙木耳,你还有什么临终想说的话吗?赶快交代后事吧,本谷主会给你一个痛快,不似你们狼皮帽那般无信义又野蛮!”
“斩首又斩脚太过于野蛮,本谷主无非一剑封喉。本谷主出剑比较快,你要明白:不会太痛苦的!”
“……”
步六孤沙木耳一时又气得脸色发青,径直弯刀空中前后一晃,厉声与狼皮帽大喝道:“你们这一些人,难道都忘记了白莲社规矩吗?方才,振振有词还说什么来着?”
“白莲社规矩:外人倘若伤我白莲社弟子,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反击之;白莲社弟子倘若攻击敌人时,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助攻之;白莲社弟子见白莲社弟子受难时,当牺牲项上人头以保之。……”
“……”
步六孤沙木耳言毕,在狼皮帽中间骤起了一个声音道:“步六孤将军,咱们一直也很纳闷啊!如今,咱们算是算道友?还是该算属下?”
“要是算道友的话,每一个月的军饷能不能多分一些?如果算是属下的话,又如何能成道友?”
“况且,步六孤将军眼下是该以将军之身下军令?还是该以步六孤沙木耳道友之身下道友令?”
“以前,白莲社弟子和官府合二为一,就有不少人吃了哑巴亏。这一次,将军也与大家一句准话,大家以为在下说的可在情理之中?”
“……”
步六孤沙木耳闻言一脸铁青,陈静只顾掩面窃笑,看来魏国的狼皮帽也都一一开窍了,白莲社以后还想泥沙俱下,只怕越来越难了。
就当这第一个狼皮帽的这一个声音过后,数百狼皮帽中更是骤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