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道元心中虽然有怒,但是怒在胸口却发不出火来。毕竟以冯太后为人,刘文之说的也不算错。
想当初,白莲社释远同为魏国拓拔宗室都不为冯太后所容、拓拔子推功高也不被冯太后所容,又何况眼下七夜道宗这样一个身份。
况且,一直以来魏国朝堂对“黄金八部”有着无限纵容,是其他人、其他部族不能相提并论的。
在魏国朝堂里,只要冯太后一人点头,万事皆可商量;要是冯太后不点头,可汗之言也无济于事。
郦道元也深知七夜道宗是冯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生为魏人,又如何不被魏国朝堂左右呢?
以郦道元如今看来,即使是冯太后手中一颗棋子,那也要放在紧要之处,不能成为冯太后棋局中过河的兵卒:不能轻易成为弃子!
郦道元瞥了一眼远方的陈静,又轻蔑的看了一眼挣扎中的刘文之,径直悠悠一笑,念叨道:“养敌而自安。可惜,你刘文之并非贫道之敌,又如何自安?安者,自安;不安者,养敌倒成了寝食难安!”
“刘文之,贫道再一次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待贫道先收拾了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你还是老实与贫道在此待着吧!”
“……”
郦道元说话之间,已然正身弃了刘文之,径直又向陈静缓缓靠近,一步、一步、又一步,……
刘文之见状心有不安,旋即猛烈一阵异响,接着金属与骨头撞击的破碎之声入耳让人心惊肉跳。
刘文之狰狞了双颊,一边又厉声与郦道元吃力道:“啧啧啧,啧啧啧。七夜道宗啦,七夜真君啦,郦道元到此一游啦,笑话!”
“以贫道看来,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会笑死人的大笑话!”
“……”
刘文之一时明了,白莲现世,又如何能让白莲再一次受到一丝伤害?数十年前白莲皆能为苍生,白莲社自当重回正道为苍生万物。
刘文之自当以己之力,阻挡一日是一日、阻挡一刻是一刻,数十年前所犯的错,一并都要改过。
“七夜道宗郦道元,有种就过来杀了贫道吧,一个大言不惭的得道之人,居然与一个女子过不去!”
“七夜道宗郦道元,上天好生之德,如今德又从何而来?……”
“……”
正当刘文之骂骂咧咧之间,惊声一语又戳中了郦道元的痛处,郦道元又缓缓止住了步子。
“刘文之,你应当比贫道更为清楚,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她是一般的女子吗?休要胡说!”
“别以为贫道不知道,贫道也都心知肚明着呢!要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是常人,早在十年前,就被郁久闾阿史那杀死了!”
“如今,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自家寻上门来,寻到贫道闭关修炼之地,贫道岂能袖手旁观?”
“贫道自告奋勇,贫道也不介意做郁久闾阿史那第二,‘七夜道宗之箭’也当戳她几个大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