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静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突然涌上心头,径直紧握越女剑,急切追问道:“老伯,此话又怎讲?”
老头儿仰头看了一看桃林树荫中的天色,一边又极其警觉的环视了一回四周,径直轻声说道:“咱们孟婆郡太守是张家人,五斗米道也是张家人,似此如之奈何?”
“孟婆郡太守张信,还有三个极其厉害的五斗米道士张礼、张智、张仁,加上太守公子张义,原本上好的圣人之言‘礼义仁智信’,如今变成了孟婆郡真正的五害!”
“姑娘,张家人如此,又能奈何?张信自以先祖司空张华为傲,那三个道士自称是汉末张角之后,有时候还不把五斗米道教主黄天孙大圣孙秀放在眼里。”
“……”
陈静心中顿时一阵泰山压顶的压抑,一阵急促呼吸之后,心弦才松下来,径直又悠悠说道:“老伯,孟婆郡张家如此强势,幽嫣谷墨家不是也在孟婆郡中吗?不就这在桃林下的幽嫣谷中吗?离得这么近,五斗米道,还敢这么顶牛?”
老头儿闻言一阵惊恐,径直一脸激动的问道:“姑娘,你都听谁说的呀?这里桃林下,那里有什么幽嫣谷?据老夫所知,幽嫣谷墨家在南山郡,可少有人能寻得其道!”
“南山郡还有真正的道家弟子葛洪,可是一个人难敌诸多五斗米道道士呐!老夫惹不起五斗米道,只有躲着五斗米道了。故而,老夫卖了祖屋,去孟婆江上营生。顺孟婆江上或上、或下,必能躲过五斗米道的地盘,哎,无奈之举啊!”
“……”
陈静骤起一阵难过,幽嫣谷墨家不在这一片桃林的深谷中?
老头儿看陈静高头大白马一阵狂躁,径直也摆手一扬,急切又道:“罢了,罢了,罢了。老夫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无非一死而已,老夫可怜玉奴被抛弃的时候好似伤着了脑子,只可怜玉奴这么小一个孩子。姑娘,我得寻玉奴这呆傻的孩子去了。就怕闯了祸事!”
老头儿一时摇头叹气的径直转身离开了,一会儿功夫之后,在桃林中消失了身影,寻不着踪迹。
陈静策马缓行,往桃林边“踢踏踢踏”小心翼翼的步了过去,深谷中是一片如海平静的白云,自然也看不见谷中的一花一草一木。
在谷口的一方入口处确实有一块似曾相识的大石头,但是石头上并没有幽嫣谷三个字。
举目四望,一条羊肠小道往谷中伸了下去,陈静抬头先看了一看天色,径直策马奔下了谷中。
深谷中的百鸟争鸣、的林泉声中确实让人心动,入鼻入肺的气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陈静极其警觉的在深谷中走了一段路程,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熟悉。
抬望眼之间,一个道髻、青色道簪、青色道袍的道士映入了眼中,一柄长剑横放膝盖上,目光微微一笑,字字珠玑道:“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