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壮再一次抱头,急切的声音喊道:“张道长,你张口闭口一句张寡妇,你喜欢,你自己娶回家便是了。又如何强加给小人!”
张智闻言一脸铁青,再一次暴雨梨花一般又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张寡妇,张寡妇,那可是穷人,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穷人,贫道不也是助她一臂之力吗?你,你这一个刁民!”
“罢了,罢了,罢了。你若不许,贫道再寻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杜大壮,以后可别后悔!”
“……”
杜大壮一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不后悔,不后悔,从来都不后悔。即使世上只有一个女人!”
张智一时上气不接下气了好一阵子,径直右手一挥,让五斗米道道士放开了杜大壮,又放开了杨方圆,紧接着又道:“贫道好心没有好报,贫道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咱们走,咱们走了,走咯,……”
张智突然若有所思,扭头指住杜大壮鼻子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无论是偷又或是抢,五斗米,一定要想方设法备好,贫道不管你的五斗米怎么来的,贫道只认五斗米。”
“在孟婆郡,只要给不了五斗米就是刁民!杜大壮,要是备不好,贫道下一次来有你好受的!”
“……”
张智领着十二个五斗米道的道士极速步出了篱笆墙,往竹林深处的另一头极速行去了,几个眨眼的功夫之后便没有了人影。
杨方圆这才极速奔到杜大壮身前,一边扶正杜大壮仔细又看了一回,一边又轻声说道:“大壮,你伤得重不重?伤得重不重啊?……”
杜大壮一脸尴尬,却又一边摇头摆手说道:“不痛,不痛,一点儿也不痛。别人说什么来着,人如其名,大壮,大壮,还壮实着呢!”
“杨方圆,铜钱没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呐?哎,天煞的张家道士,天煞的五斗米道士,……”
“……”
杨方圆一脸愁容,一脸委屈又道:“自古以来,圣人有四书五经,如今在孟婆郡中,有‘四家五害’!”
杜大壮一时不解,径直轻拍了一身尘灰,尘烟弥漫呛得杨方圆咳咳了几声,之后又急切道:“杨方圆,‘四家五害’?又怎么说?”
杨方圆仰头一阵轻叹,之后缓缓又道:“大壮呀,你想一想,太守张信与太守公子张义是一家;五斗米道张礼、张仁、张智是三家;这不就是‘四家五害’了吗?”
杜大壮一时若有所悟,一边又附和着说道:“还是多读书的好,还是多读书的好,一言中的,一针见血,受教了,受教了啊!”
杜大壮半弓了身子作揖的样子虽有几分滑稽,但也毕恭毕敬。
杨方圆一把扶正杜大壮,径直又温文尔雅道:“这不叫一言中的,该叫一语中的。罢了,罢了,罢了。铜钱是没了,日子还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