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旋即又毕恭毕敬与陈静抱拳一别道:“女侠,就此别过。张智能去捉鸡?打死我爹也不信!”
陈静一时倒也没心思去追张智是否捉他人家鸡,吴明身为差役头领去管他人捉鸡虽然大才小用,但是也算分内之事,无可厚非。
陈静轻轻只道:“请自便!”
吴明皂衣大氅疾飞之间,旋即又一闪身影与皂衣差役追了出去。
张寡妇见走了众人,双手急切又一扬,哀嚎又道:“我不活了我,我不活了我,我不活了我,……”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白了一眼张寡妇,顿感张寡妇极其无趣。
“驾,驾,……”
陈静马缰绳极速一直,径直弃了张寡妇又重回到了九尺驿道上。
没走多久的路程,大道松林边上又是一堆独轮的大车与小车,车上尽是一袋又一袋沉甸甸的米粒。
在大道尽头又看见了方才那一个费家管家,在费家管家身边立了一个锦绣华衫的汉子,汉子面若海棠,三绺美髯不同于身边家丁,车前大小家丁一色灰旧短打小衣。
这一个中年汉子正是孟婆郡“张杨费吴”费家的族长:费大德。
费大德立于一棵相比于四周倍感强健的松枝下,一方简易而又古色古香的案台,一坐镂空雕花的清凉小竹椅,案台上一壶白釉五石散兑酒,担子上一叠数个釉盏。
刷、刷、刷,……
费大德缓缓满上一盏五石散兑酒,径直又小心翼翼的捉起来轻嗅了好一阵子,径直又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息,紧接着闭目沉思之间一时又缓缓念叨道:“五石散兑酒的味道确实上好的味道。管家,那一些乡野之人说什么来着?”
费家管家一时半弓着身子,抱拳毕恭毕敬又道:“回老爷的话,乡野之人一直都在流传说什么: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
费大德微微一闭双眼,旋即轻抿了一口五石散兑酒,径直锦绣华衫轻轻一拂,之后仰身靠在清凉小竹椅上,又轻嗅了一回头顶上松香叶子的味道,缓缓又道:“虽然这一些乡野之人文采少缺,但是这一席话尽得其理、尽显其妙!大有大道至简之感,这就是大道至简!”
“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好,好哇!说的极好,极好!好酒,好酒!……”
费大德自言自语之间,又轻饮了一口五石散兑酒,径直一边左右摇摆着左手袖子,来去之间一直一旋、一弯一曲,如烟如云。
“哈哈,哈哈,哈哈!妙极了,真是妙极了啊!传说中的那一些神仙,大抵不过多喝了五石散兑酒,总有一天也去看一看天上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