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店小二一时无可辩驳,径直满意的低下了脑袋,之后眉开眼笑又道:“客缘斋一家人,还是咱们掌柜的心疼咱们,菩萨心肠啊!”
半老小徐娘兰花指一扬,裙摆又一旋,轻声说道:“是吗?真是这样的吗?老娘我的菩萨心肠可是得先看着你们干活,谁要是敢偷懒一时半会,还罚三天不许吃饭!”
店小三、店小四、店小五又一阵窃笑,店小二胳膊也不敢与大腿拧巴,径直又不得不认命。
半老小徐娘旋即又道:“都还愣住干什么?干活,难道还要老娘一一示范一回?你们吃饭的时候,老娘可没有先吃一口,然后再让你们吃吧?可不能得寸进尺,要有敬畏之心,可不能学张义那兔崽子!”
店小二、店小三、店小四、店小五一时全部半弓着身子,紧接着同声念叨道:“都说客缘斋掌柜好,一日两餐都管饱;都说客缘斋掌柜善,遇事从来底到帮;都说客缘斋掌柜美,是人都想图一醉,……”
半老小徐娘半嗔半怒之间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又瞥了一眼,兰花指一扬,极速打断了话茬子,轻声又道:“你们一个个的,尽听食客一通瞎说瞎编排。要不是老娘当初好心收留你们,你们也能有今日?虽然都是客缘斋中一家人,可得存感激之心、敬畏之心。斗米恩、担米仇。谁要是敢生出了这样一个心思来,老娘保准不先打死了他!”
店小二、店小三、店小四、店小五一时面色镇定,旋即又相视一笑,齐声又道:“掌柜的,笑一笑,十年少!掌柜的永远十八岁!”
半老小徐娘旋即兰花指一扬,一时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正当要开口说道说道之际,店小三、店小四、店小五一同往客缘斋外闪去;店小二身子一斜,抹布一挥,径直奔去了角落处的一方桌台上。
半老小徐娘先是“噗嗤”一笑,径直又对陈静悠悠说道:“你看,这都是老娘我把他们平时惯的!哎,这人啊,人啊,人,……”
陈静极速放下了越女剑,一时挽起了袖子,一边又道:“掌柜的真是好兴致,高,实在高人呐!”
半老小徐娘嫣然一笑,径直从身边的桌台开始收拾,这一方又一方被砸损了的桌台,只有搬去后堂当柴烧了;地上的碎盏、碎碟、碎碗之类,只有扫出去填坑了。
店小二一时倒也麻利,待扫了一大堆渣滓在客缘斋门口之际,又与客缘斋外的店小三、店小四、店小五一通无关紧要之话。
陈静趁着与半老小徐娘安排桌台之际,轻声追问道:“掌柜的,张义前番说太守府库有几大马车蒲葵扇,听起来太玄乎。按理说来,太守府库内当是放金放银放粮之地,怎么会有蒲葵扇?奇葩至极啊!”
半老小徐娘长叹了一声,摇头摆手轻声又道:“哎,这要老娘说什么好哇。正是:江山代有洪流,世间自有人物。太守府中的那几大马车蒲葵扇,还是潘家旧物!”
“哎,好好一个潘家,就这样说完就完了。孟婆郡张家人与潘家人本有兄弟之情、同郡之谊。这倒好,张华与潘安同时问斩之后,张家人却插潘家人后背两刀!”
“江湖都道:当兄弟的都得为兄弟两肋插刀。可是,张家人不但不与潘家人共进退,还出这般落井下石的幺蛾子,实在为潘家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