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志双颊闪过一阵尴尬,径直又一脸得意道:“实不相瞒,这一处地牢本就不是为人而备!吴家早年的时候,是为饲猛虎而备的。只是,五斗米道横行之后,吴家人也无心饲虎了,这才闲置了下来!”
“也罢,先圣孟子有言:苛政猛于虎。这里原本就是饲虎之地,那就囚禁比苛政还猛的五斗米道吧!”
“……”
正当吴长志得意说道之际,吴家家丁又从地牢外面端着数十盆狗血而入,选了一间靠边的石屋,狗血四溅横飞,泼在石屋里的每一处条石上,空气里弥漫出一阵咸湿。
石屋里,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最后汇为海棠花瓣之海,之后又成就了一层咸湿的海棠花泥。
张智旋即就被两个吴家家丁架了进去,绑在了石屋内的一根碗口粗的铜棒上,一边又道:“张智,老夫看你这一个臭道士又能如何?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也姓张,老夫还不是一样关你在了此处!”
张智一时口不能言,手脚也不能动,旋即狰狞着双颊,怒目而视吴长志,也仅仅只有怒目而视。
陈静一时如释重负,旋即止住吴长志的话茬子,轻声追问道:“吴族长,此地当真安全?可不能出一丝纰漏,不然,前功尽弃啊!”
吴长志仰头一阵轻笑,回荡的笑声在这数间石屋之间如孟婆江波拍打江波,卷去潮来、潮去浪来,更显吴长志骨子里的有恃无恐。
“纯依香儿女侠,你且放宽心,既然是飘然亭一家人,老夫这一些日子的吃穿住行就移步此庄院了,老夫要亲自把守地牢入口,要没有老夫的准许,谁也不能颤入,……”
“吴族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既然能得吴族长亲自把守这一处地牢,在下也就心安了。只是,张寡妇见着了咱们的去向,倘若五斗米道寻来要人,又该当如何?”
“这,这,这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早知道真该一刀劈死了张寡妇。即使一尸两命,那也总好过死更多的吴家人!纯依香儿女侠,倘若孟婆郡顶上二道来要人,老夫如之奈何?还请女侠明言,……”
“……”
陈静一时极其无语,回想已经和孟婆郡顶上三道交过手,倘若顶上二道使天地无法无天之法前来,再好的地牢也都是一处摆设。
况且,要是张仁与张礼使天地无法无天之法前来救人,莫说是狗血,就是满地牢都是狗血,无论吴长志与陈静,都难以一招胜敌!
“吴族长,唯一可行之法只有封锁消息,尽量不让五斗米道道士知道张智关押在此,越晚越好,但愿杨家、费家进展越快越好,……”
吴长志眼珠一转,旋即慌忙转身与身边的吴家家丁厉声道:“尔等敢快潜回张寡妇周围,倘若张寡妇与五斗米道通风报信,那就半路截杀五斗米道道士。另外,再一次去找差役头领吴明从中周旋,这老小子没理由再敢推辞,这可事关吴家百年兴衰的大事!吴家要是成了孟婆郡潘家第二,他的差事也干不长久,想要置身事外,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