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志旋即忍住一腔怒火,强压住喉咙中火爆的字眼,字字珠玑道:“吴大人,此话怎讲?莫不成,吴大人眼下前来,只是为与我等兴师问罪?或者,是来找老夫索要五斗米道张智、张仁不成?”
吴明旋即正了正身子,之后重重一拍案台,“啪”,紧接着盯紧吴长志,厉声大喝道:“好哇,吴族长,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别人说吴家人捉了张智道长,又关押了张仁道长,本官一直还都不敢相信!如今,这话出自吴族长之口,本官不信也都全信了,尔等好大胆!”
“区区一郡几家小户人家,自以为郡中大户,还敢挑衅五斗米道?难道,吴族长你都忘记了?在建康城中,江南王家那样的权势也都折腰在五斗米下,孟婆郡吴家与江南王家相比,那只是萤火之光而已!似此,吴族长,你已经害了吴家!也罢,你身为族长,害了吴家就害了吴家吧,本官要与你划清界限,本官不要被你牵连,……”
“……”
吴长志再也忍不住一腔怒火,径直重重一拍案台,接着厉声反驳大骂道:“埋汰旮旯,吴明你这一只白眼狼,亏老夫当年对你千般好、万般好,老夫真是眼瞎了啊!”
“老夫悔不该,万不该,还真没有看出来你吴明是这样一个人。罢了,罢了,罢了啊,人心都是会变的,你终于做了张家人的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看门狗,吴家也没有你这样的狗,吴家眼瞎了,眼瞎!”
“……”
吴明倒也并未发怒,径直冷冷的环视了一回内堂三人,紧接着又趾高气扬的说道:“吴族长,你说你眼瞎,那本官就不与你这一个瞎子计较了。那好,杨族长,你与一个瞎子为伍,不怕祸害了杨家人吗?”
杨明利一时就似有一大把鱼刺卡在了喉咙里,除了无比心疼,要说道每一个字眼,也都会伤疼。
杨明利沉思了片刻,径直冷冷问道:“吴大人,这番架势前来,要捉了我等、放了五斗米道不成?”
吴明旋即闪过一阵诡异轻笑,之后又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本官可是孟婆郡中第一好差役。没有太守大人的手令,本官又如何能鱼肉乡里?没有青云道长的吩咐,本官又如何来要张智与张仁道长?”
吴长志重重一拍案台,“啪”,之后又针尖对麦芒道:“吴明,你放肆!怎么与杨族长说话的?这里可是吴家庄院,不是你的太守府,胆敢在老夫庄上撒野,即使老夫真是一个瞎子,也会治了你!……”
内堂外的皂衣差役闻声又一阵惊悚,旋即皂衣一闪跃入内堂,之后腰刀出鞘,齐刷刷的盯住内堂里外,一时空气凝结如霜。
吴明右手一扬,皂衣差役松开了三分心弦,内堂中一绺又一绺气息一时又如无数涓涓细流。
吴明仰头一阵轻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吴族长,你说你眼瞎,那可是你说的!以本官眼下看来,你还真是眼瞎,一个瞎子,又如何能看得明白这一个世道?”
“吴族长,你瞎,本官也不怪你。如此火急请本官来此,就是与本官说你变成了瞎子不成?这又是何苦呢?又是何必呢?哎,……”
“吴族长,你这眼瞎还真是瞎的是时候,如此一来,本官也奈何不得你。一个瞎子嘛,一个瞎子掌管的一姓族人,可别让一族人都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