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长志缓缓侧身起来,斜挎着耷拉着的肩膀就似伤了一臂,左右跌跌撞撞的步子更似伤了一股,一个人碎步走出了这一间内堂。
“老爷,老爷,老爷,……”
“老夫要一个人静一静,眼下可得听杨族长、纯依香儿女侠安排,尔等听明白了吗?老夫要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静一静,……”
“老爷,老爷,老爷,……”
吴长志一个人走远了,吴家家丁一涌又奔进了内堂,旋即急切又道:“杨族长,杨族长,……”
杨明利一时陷入沉思还没缓过神来,突然又一阵拔凉的冷颤,之后缓过神来,急切又道:“不碍事,不碍事的,吴族长静一静就好了,静一静就好了。尔等还需各司其职,万不可大意,都明白了吗?”
正当吴家家丁点头而去之际,杨明利招手留下了两个吴家家丁,旋即又在耳边一阵如此这般说道之后,一个吴家家丁往杨家奔去,另一个吴家家丁往费家奔了去。
陈静缓缓又道:“杨族长,如今吴家庄院,就你我二人主事。身在他人之地,可不能大意有失。咱们两个人也做一次分工,如何?”
杨明利旋即正色的毕恭毕敬抱拳又道:“老夫全听纯依香儿女侠差遣,如何分工?但说无妨!”
陈静越女剑一斜,旋即步出了内堂,环视了一眼庄院,道:“杨族长,眼下一内一外、一明一暗!杨族长主吴家庄院内、在下主吴家庄院外;杨族长明守着地牢中的张智与张仁、在下暗里地寻找破绽!”
杨明利一时微微点头,旋即又道:“纯依香儿女侠所虑甚是,如此一来,也不怕张家人使计了。”
杨明利言毕,旋即右手一扬,倒提大斧头,镇定又道:“吴家人,都随老夫来,张智、张仁可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大意,……”
杨明利的锦绣华衫与吴家家丁的短打小衣,一同都消失在了陈静眼前,吴家庄院一时沉寂了,连从头上飞过的麻雀也都展翅如雷。
陈静步到庄院墙角,旋即越女剑剑鞘虚晃一点,凌空一跃而上,径直半弓着身子一闪白影,往吴家庄院中最高的飞梁处奔去。
咚、咚!
陈静极速止步,极其警觉的蹲下,缓缓透过面纱斗笠环视了一回吴家庄院外的地形。站得高,自然看得远,也看得尴尬至极。
这一处庄院的数百步之外的一边,紧靠着一处镂空飞梁的建筑群,那就是吴府;另一边数百步之外是一片浓郁的松林,林中必定有驿道;前边是一片无边际的农田;后边绿草水葫芦群中,要么有一个深塘,要么就是有一条大河。
陈静一时明了,倘若张家人来袭,无非就只有这一条道可走,那就是有松林的那一边,如此,即可藏身,又可出其不意。
陈静仗剑在飞梁上,径直又寻了一处背光的地方,径直盘膝打坐闭目养神来,越女剑平放膝前。
太阳渐渐西沉,白天中炽热之气渐渐的消散,天色也渐暗。
陈静侧耳之间,也没见吴家庄院里、外有太大动静,直到吴家庄院中高声疾呼道:“纯依香儿女侠,纯依香儿女侠,你人在哪儿啊?”
“纯依香儿女侠,晚膳了!是时候晚膳了,你快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