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心里大吃一惊,一时倒也没想到张礼与张信合谋会让张义醉酒来吴家庄院要人,张礼与张信合谋的这一计,倒也真是老谋深算。
毕竟,张义醉酒来要人,方才又说盗了太守府兵符、印信,事成则张家人全部心安;倘若事不成,五石散兑酒又将是罪魁祸首。无论成与不成,张信与张礼都与杨家、费家、吴家三姓家人没有正面接触,宛若置身事外。之后,或再兴师问罪,又或秋后算账,便有了由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陈静缓缓沉思之间,张信与张礼的合谋之计全然滴水不漏,倘若今日治住或者杀了张义,孟婆郡中的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必定与张家人水火不容,必是一场大乱。
若是由着张义,放了张智、张仁,五斗米道秋后算账,杨家人与吴家人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这一遭难道错了吗?
陈静一时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倘若如此,又该如何破局呢?
陈静旋即越女剑一斜,策马又往前走一步,既然这一切都因张义而来,那这一切就因张义而结束。
“太守公子,今夜,你不走就不走,张智、张仁是不会放的!”
“你这一个使越女剑的女人,放不放,如今只怕由不得你了。本公子也就明明白白的说了吧。要是此刻放了张智、张仁,本公子保证杨家、吴家、费家过往不究;要是放晚了,吴家庄院前必生血光!”
“……”
吴长志与杨明利闻言自是万般不服,好不容易捉住张智、张仁,以解这么多年来的心头之恨,要说吴家庄院前会生血光之灾,张义脖子上的“井”字腰刀随时可以一刀封喉。要说比刀快,没有人会比脖子上最后下手的那一刀还快!
吴长志大刀一旋,又瞅了一眼庄院外的步军与弓箭手,一时也没有发现破绽,径直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你这一个纨绔子弟,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信不信,老夫一刀劈了你,必不能见明天的太阳!”
张义脖子一歪,一边滑着醉酒一般的右手,来回招摇道:“来呀,来呀,来呀,姓吴的,你来劈呀!劈了本公子,孟婆郡就没有一个人敢姓吴。你信不信?信不信?”
吴长志一时气急败坏,径直狠狠的凶了一眼张义,一时确实也无可奈何。毕竟不是独行侠客,除了府中一干老小,还有孟婆郡中吴家一族的诸多族人。身在族长之位,又岂能不为吴家一族着想。不然,吴家就成孟婆郡潘家第二了。
吴长志一时沉默不语,杨明利听闻张义之言一时也沉默不语。
火光中的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锄头也落了地、镰刀也斜了身、木棒也垂了臂,心虚了。
况且,张家人既掌太守之位、又掌青云道长之位,如今张信又与张礼合谋,倘若秋后算账,兴师问罪必定祸及无辜。
张义见势一通狰狞而又奇怪的大笑,之后又道:“怎么样?都想通了吧?要是想通了,那就赶快把张智、张仁放出来,就在眼下!”
“要是还不放,那本公子给诸位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看一场大戏,可千万不要吓着了,哈哈!”
“来呀,安排!来呀,来呀,把张家的害群之马拉出来。本公子的爹说,这叫杀鸡儆猴以立威;青云道长说,道可、道非、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