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里,宋定伯又是一副慈颜常笑之态,好似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右手恭迎道:“诸位大侠,早膳已经准备妥当了。请!”
宋定伯说道之间,迎四人去了隔在一边的桌台,得意的指着桌台上的早膳一一解说道:“这雪白雪白的大馒头,可是没经过雨淋的麦子结出的上等麦粒,而后太阳一次晒干、筛选之后磨成的白面,接着再用无根之水和成的面团,再用十年生的红木柴禾旺火蒸出来的。”
“这是小米豆汤羹,小米与大豆也是精选的上等食料,也是没有经历过雨淋,太阳一次晒干、筛选而出的,汤羹中的糊糊,可是燕窝与不着地的林泉熬出来的汁水。”
“这一盘青菜,在青菜长到一尺高之前,不经历风吹、不经历雨淋,每一日午时都要浇凉水一盏,这样长成的青菜叶子,成菜之后才温润入吼,叶茎清脆又不塞牙。”
“……”
陈旭嫦急忙止住了宋定伯,旋即微微一嗔,又道:“看来,‘司马大王’还真是破费了。如此奢侈至极,我等有一些望而却步啊,……”
内堂中,眼下天光还早,没有一个客人,虽有三五个伙计各忙各的,但是宋定伯又不得不仰头一通轻笑道:“诸位大侠,老儿受‘司马大王’差遣,又怎不尽心竭力呢?”
陈旭嫦自是无言以对,司马让以宋定伯性命相要挟,宋定伯自是尽心竭力,只是好端端的一个佛笑楼,阁楼失修也太匪夷所思了。
“宋掌柜,还好小女子睡得沉,昨夜要是西边的阁楼失修砸下来,只怕已经看不见我等四人咯!”
宋定伯眼神有一些慌乱,旋即半弓着身子,面带微笑道:“回谷主的话。昨夜,那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无非先是一场猫捉老鼠,而后又是一场狗拿耗子,鼓捣的动静过大,致使阁楼坏了一角!”
“谷主自是吉人天相,又怎么会遇见这一种意外呢?都且宽心、安心、放心,诸位大侠的命,也是老儿我的命,老儿还不想死呢!如今这大好的日子,老儿还没活够。诸位大侠,你们说是这样的吗?”
“早膳趁热,才更有味!”
陈旭嫦深信不疑,瞥了一眼宋定伯,轻笑道:“宋掌柜,还真能说呀。老鼠不就是耗子、耗子不就是老鼠吗?这猫啊、狗啊,听着这佛笑楼,好似成了一个百兽园。”
宋定伯只是微微抬头瞅了一眼陈静,而后镇定又道:“回谷主的话,这老鼠自是老鼠,耗子自是耗子,老儿还是分得一清二楚。要说佛笑楼是一个百兽园,兴许也对。不然,怎么会有‘佛笑’二字呢?”
陈旭嫦一时听得迷糊,况且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茬子,径直斜身拉椅入座,紧接着捉起一个雪白的大馒头就要啃食起来。
“谷主,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此法不可,此法万万不可啊!”
陈旭嫦闻声自是大吃一惊,雪白的大馒头还冒着一绺微微轻香的热气,极速挪开一尺之远!
“宋掌柜,莫非馒头有毒?”
三人大吃一惊,盯住桌台上热气腾腾的早膳,觉得不可思议。
宋定伯惊出了一身冷汗,佛笑楼中的伙计不屑的张望过来。
“谷主,话可不能如此说!这样说话,会要了老儿的命!要是‘司马大王’在此,老儿命必休也!”
“上等的馒头、上等的小米豆汤羹,要用上九流吃法。先就一口小米豆汤羹润一润喉,然后再来一口馒头,先细细咀嚼,慢慢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