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伯一声轻微的“咳咳”,极速打断了一众猎户,旋即又意味深长道:“诸位,诸位,诸位啦!如今身在东山郡中,又受司马氏所管。非礼勿言,小心祸从口出啊!”
“玉伯倒是不担心一众大侠会乱嚼舌根。只是担心从今回去以后,不可胡乱说话,先想一想高堂,然后想一想妻儿,都明白了吗?”
“……”
孙玉伯这一番苦口婆心,一众猎户自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频频点头之间,又是微微一笑。
“孙先生,高见,高见啊,……”
“孙先生,读书人说什么来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咱们这一些粗人,就爱听你说话,……”
“是啊,孙先生,你一直为咱们郡中的乡民着想,要是能为官一方,必定会造福一方啊。……”
“……”
猎户这一番话,又戳中孙玉伯的痛处。武又不能武,要是习武早就被司马家找一个理由给杀了。
眼下,就算学通韬略,又能如何?司马家当道,又因为姓孙,正好挡住了“贺与帝王家”的大道,司马家没找一个借口杀了,也就是天大的万幸!想要当官,兴许是下辈子,又或者是下下辈子了。
孙玉伯缓缓摇头又道:“嗨,穷则独善其身罢了。司马家达则不兼济天下,玉伯又能奈天何?”
“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了啊。诸位大侠救了你我一命,又杀死了这一只吊额大白虎,皆是当世之英雄!可得分清本末!”
“……”
正当孙玉伯摇头摆手之间,身子突然一沉,又重重的坐在了地上,骤起一声轻微的“哎哟”。
“孙先生,孙先生,……”
一众猎户一通急过一通疾呼,陈旭嫦又不得不开口道:“该是伤着了筋骨,要是再拖延一时半会,落下了病根,那可就难根治咯!”
一众猎户急了,旋即大刀与大斧挥舞之间,极速斩下了几根光滑的小松树,又拔来了不少青藤一绑,做成一副简易的担子,紧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扶上孙玉伯坐下、而后躺下,两个虎背熊腰的猎户身子一挺,抬着孙玉伯极速往山下赶。
余等猎户收拾好四大块吊额大白虎,绑在四根松木上往山下奔去,其中一个长者笑迎道:“诸位大侠为乡民解围除害,老儿自请诸位大侠一行,还望诸位大侠不要推辞。幽嫣谷墨家名震天下,又秉承‘天志’,乡民之苦太多太多了!”
“听说山下谢家祠堂前,午时有大人物亲临,不知道来者不善,还是善者不来,老儿心慌。要是一众大侠在侧,我等也安心了啊!”
“……”
一众越女剑自是大吃一惊,这又会是谁要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