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运旋即歪斜着身子,拖过谢灵仙冰凉的身体,马步一蹲,极速一撑一点之间,斜身上背,之后挑起鹿头拐杖往后一拖,径直“嘿着、嘿着”的往远处奔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一众人等才在这九条血水斑驳的水渠左右,各自去寻找各家已亡的族人。
孙玉伯面有三分喜色,径直长叹一声道:“真是大道非道、天道非道啊!陆道长、诸位大侠,东山郡的从今往后,就靠你们周全了!”
陈静五人自是缓缓点头。
孙玉伯右手轻飘飘一扬,担子缓缓起身之后,又躺了下去。
虽然眼下双腿疼得像一把又一把尖刀在剔骨,但是与身边已亡的乡民比起来,还是万幸,万幸还活着,万幸还受人敬仰的活着。
“孙先生,你先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到家了。咱们一定给你寻最好的郎中,一定治好你的腿,……”
“孙先生,听说吃啥补啥。这一只吊额大白虎的四条腿正好补先生受伤的两条腿,四条补两条,伤愈之后,必定虎虎生威!……”
“孙先生,领着我等乡民除了一害,它日必定名传东山郡,……”
孙玉伯一时也明白这一众猎户的小心思,并未辩解一字半句,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溺于这一时半会的痛,并快乐着。
孙玉伯与这一众猎户渐渐走远了,连同那四大块吊额大白虎。
陈静一众人等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要是能破五斗米道的天地无法无天之法,在任何一把越女剑面前,都不至于如此轻易的逃脱。
祠堂前一众人等渐渐离去,只留下了四处斑驳的血迹,谁说落红无情?那不是无情,而是绝情!
陈旭嫦双颊骤起三分不快,径直玄色斗篷一旋,紧接着斜身上马道:“陆道长,此地已成是非,看着都渗人渗得心慌,走吧,走吧!”
陈旭嫦又与曹小强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曹小强自是会意,极速调马转头,右手张弛一伸,道:“陆道长,那就暂时委屈一下了。”
陆修静一个人自来自去惯了,又如何能与他人同乘一马,要是两个男人同乘一马招摇过市,落不下这一张脸,也丢不起这一个人。
况且,陆家是东山郡的大户,又如何能坐于曹小强身后?虽然听说曹小强是陈留王之后,但是陆家人又如何能甘心落于曹家之后?
左右极速沉思一通,折扇张驰之间,又不得不仰头轻笑道:“贫道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未了之事。不如就此道别,待天黑入夜之前,贫道必达佛笑楼。诸位大侠,贫道这可不是逃走,都信得过贫道吗?”
陆修静言毕,游离着双眼,也算是试探一番,毕竟从今往后要共进退,又怎能少得了信任呢?
曹小强不得不缩回了右手,又与陈旭嫦回了一个游离的眼神,陈旭嫦一时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陈静接过话茬子道:“我等信得过陆道长。兴许陆道长还需与家人交代一番。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能与家人说清楚,也好让家人少担忧一分,合情合理!”
陈静自是心知肚明,如今与东山郡顶上三道都交过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五斗米道寻来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