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之长剑极速一旋三圈半,马步一横力有千钧,凌空一跃三步斜身而下,一式平剑剑气如游龙出海,剑气前后左右翻滚着奔向司马温,厉声大喝道:“岁月无情剑,第一式,一剑天下无人问!”
司马温闻声大吃一惊,这一套岁月无情剑,原本是老王镖局第一任镖师夏侯兰独有的剑法。
传闻此剑法威力无比,虽说不能毁天灭地,以一敌千不在话下。
想不到夏侯兰死去这么多年,王虎之居然在偷练这一套剑法。
不过,又听江湖传闻,倘若非夏侯一姓血脉练此剑法者,岁月无情剑剑招总也得不了精妙之处。
既然岁月无情剑已出,江湖传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更不能白白丢了性命,长剑张弛之间,左右极速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大凡使剑者能心神合一,能使出剑气者也是万中才有其一。眼下还是第一次见使出翻滚的剑气。
初眼看来,翻滚的剑气与道法确实有三分相似之处。
司马温一闪退后的青色道袍就是逃离来袭的孟婆江浪,正当心神打晃,要呼“不好”之间,袭来的剑气就似散了架的木屋轰然倒地。
剑气确实不翻滚了,剑气确实也不继续往前袭击了,就似冰挂子凌空一震,瞬间碎成一地冰渣滓。
“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温仰头一通大笑,方才受过的一切委屈,全然烟消云散,比幼时新婚燕尔、比最初升为五斗米顶上三道时,都还高兴万千倍。
绝处逢生,自是天助我也!
一众五斗米道道士先是大吃一惊,紧接着又是一通嘲笑道:“夏侯兰要诈尸了;夏侯兰的棺材板要盖不住了;夏侯兰死不瞑目了,……”
“哈哈,哈哈,哈哈。夏侯兰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有何尸可诈?又有何须棺材板来盖?眼睛珠珠都化成了灰,睁眼也是瞎,……”
“这位道友说的极是!岁月无情剑,如今只是杂耍的雕虫小技!还岁月无情剑?应该是岁月无能剑,又或者是岁月无力剑,……”
“老王镖局的少主,王虎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再叫一回‘吱吱’吧。要是司马温道长一时高兴,还能放你一条活路,……”
“王虎之,此时不趴下,更待何时?再不趴下,先打到你趴下,再打折你一条腿!初生牛犊,居然敢挑衅司马温道长,这是找死!……”
“诸位道友,杀!不杀了王虎之的威风,又怎知孟婆江南、江北之地的五斗米道不容挑衅!……”
“……”
一众五斗米道道士耀武扬威之际,长剑再一次左右攻杀上前,眼中的王虎之就似墙角的一只兔子。
司马温自是得意至极,大笑渐歇,厉声又道:“诸位道友,让开!都让开,让贫道一剑结果了他!”
一众五斗米道道士闻声渐渐散开,此刻,王虎之不要说再使岁月无情剑,一时剑气也使不出来。
旋即,又不得不斜持长剑硬着头皮攻杀上前,即使不能剑胜,也得气胜,才不辱没老王镖局之名。
“司马温,与你拼了!”
司马温再一次狡黠一笑,长剑一收一旋之间,一式云剑剑气极速一挥,紧接着轻蔑道:“无论你怎么拼,横竖都是死!老子今日有话对你讲:贫道送你上天看太阳!”
王虎之自是视死如归,泰山压顶而面无一丝畏惧之色。
生而为人,终归逃不过一死,只要老王镖局还在,希望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