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孙秀啊孙秀,要你是一壶五石散兑酒,恨不得一口入肚喝下去,然后一时半会就拉出来,……”
“……”
陈旭嫦不与一应食客争辩,紧接着玄色斗篷一旋,又如实告知,镇定道:“死的那一个,有易容术!根本不是道家中人,也不会使道法!连两把天师剑,都是假的!”
毕竟,要不与这一应喝多了五石散兑酒的食客说明白,只怕一个个在五石散兑酒兴头上,一时更加说不清、道不明,反倒不美。
一应食客闻言大吃一惊,旋即又嚷嚷道:“那个谁,那个谁,刚才赌一日酒钱,不算数,不算输。既然死的是假孙秀,那就不算,……”
“无论真孙秀,又或是假孙秀,孙秀在外面已经死过了一次,那就是痛快!这么多年来,这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难道,你输不起一日的酒钱?要是输不起,我赔你两日的酒钱,就买这一次痛快,……”
“诶,诶,诶。你们都怎么说话的?都是喝五石散兑酒的人,又如何能少那一日的酒钱?莫说一日,就是十日、百日。那也输得起,无论真孙秀也好,假孙秀也罢。你都能痛快,难道诸位就不痛快?……”
“好了,好了,别吵了!反正,都见孙秀死过一次了。酒中江湖,一饮而尽!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好酒,好酒啊,……”
“……”
一应食客又先“咕噜、咕噜”的满饮一壶五石散兑酒,径直又各自吃着盘中食、鼎中汤、碗中羹,……
一应食客无视了陈旭嫦三人,陈旭嫦三人也无视了这一应食客,陈旭嫦只等谢灵运一句准话。
毕竟,遥想在桃花源青石苔藓墙外,那一路斑驳的血迹,即使孙秀没有丧命,必定也伤得不轻。
要是孙秀没有伤亡,又为何要派一个假孙秀前来!确实很着迷!
谢灵运长叹了一口气息,轻声道:“谷主,明摆着的事,还需要掐指一算吗?原本该在‘司马大王’的算计之内,也在孙秀将计就计之中。”
“计中有计,计中各有欺骗!要是孙秀真的亡了,刘文之与释远,难道就不想争黄天孙大圣之位?”
“孙秀要是真亡了,五斗米道难道就不会出黄天刘大圣?又或者黄天释远大圣?不,释远本姓拓拔,应该是黄天拓拔大圣!”
“……”
陈静笑而不语,陈旭嫦一时如释重负,长叹一声,二指一扬,似有大悟道:“原来,谢氏神算子之法是这么一回事啊!总算明白了,佩服!佩服,实在佩服啊!……”
陈旭嫦原本就听说行走江湖的那一些神算之辈,大多为察颜观色的高手,一路骗吃骗喝无所不能。
不过,似谢灵运这般,除了察颜观色之外,还外加进去了天时、地利、人和,以及诗书韬略,从细微处着手,想不成神算子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