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算盘珠子声声入耳,如大小珍珠落铜盘,重重击打去了这一众六人心底之内,数百尺之远。
陈旭嫦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一阵子,这才自言自语道:“这可得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
陆修静“上善若水”轻摇,缓缓又道:“世间心静之法,看来只有修佛、悟道了。不过,当今天下,佛门圣地也不清净。唯有道家,唯一只有清净的道家嫡传上清派了。”
陈旭嫦好似听出了弦外之音,旋即轻轻一笑道:“咦,莫不是佛笑楼要收少主为跑堂的伙计?又或者陆道长要收一个小跟班?……”
陆修静“道法自然”轻摇,打趣道:“谷主,此言差矣!少主奋发图强之心过甚,这就好比:强按牛头不喝水。不是佛笑楼想收伙计就能成,也不是贫道想收小跟班就能成事。即使缘分天定,那也得等到缘分到来之时,这就是‘道法自然’。”
陈旭嫦也不与陆修静争论一字半句,淡淡只道:“待少主醒来,我等要即刻启程。要在佛笑楼中当跑堂的伙计,看来没机会了;只要孙秀还活着,陆道长怕也收不了少主当小跟班。嘤嘤嘤,嘤嘤嘤,……”
一众人等无言,不远处的鸡鸣又一次此起彼伏,天色快大亮了。
一众人等有一些急了,就在这一个时候,陆宽和跌跌撞撞的踏进了内堂,急切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战事已平了吗?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天子胜败如何?……”
宋定伯一时停下了算盘珠子,径直安慰道:“荡寇将军,不要急,不要急。事,得一步一步的来。步子要是迈大了,一者过不去,二者反而会加重伤情,你可明白?”
陆宽和旋即礼毕又道:“末将多谢宋掌柜救命之恩!只是,‘司马大王’顶牛之始,无论江南王家人、江南谢家人,都不能独善其身。陆家人也难逃此劫,只是希望少一些无辜的伤亡,为陆家人不平!……”
陆修静“上善若水”轻摇,急切又道:“陆家,又非只你一人。贫道不也与诸位大侠一道吗?这要怪,怪只怪,司马家遗风臭名昭著,遗害孟婆江南、江北万民!……”
“荡寇将军,既然司马让杀进了建康城中,你就不怕郡城中大户再一次做乱报仇雪恨吗?佛笑楼外也无人收尸,该当大有作为啊!况且,你又伤重,不宜上阵打斗!”
“……”
陆宽和抬头张望之际,看见佛笑楼外斑驳的血迹已经风干了。正如陆修静所言,确实该大有作为!既然上不得战场,善后也是善举。
旋即,抱拳道:“陆道长一枝独秀,是陆家人的骄傲!陆家人马首是瞻,末将谨听陆道长之言,这就回去寻人善后,安定郡城中人!”
陆宽和急忙捉回腰刀,与一众人等抱拳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告辞,末将告辞了,……”
陆宽和旋即转身离去,虽然步子还有一些一瘸一拐,但是并不影响离去的速度,那是急步如飞。
谢灵运悠悠又道:“识大体、明大局,心怀天下,确实世间难得之辈。他日必定飞黄腾达,不至于还是一个守城门洞的荡寇将军,……”
陆修静“道法自然”轻摇,扭头又道:“谢氏神算子之法如此厉害?贫道今后又当如何?贫道也是陆家人呐!哈哈,哈哈,哈哈,……”
谢灵运白了一眼陆修静,轻声又道:“陆道长,你这是要让谢氏神算子之法班门弄斧吗?在下可不敢关公面前耍大刀!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唯一只有道家嫡传上清派五术齐高,余者或偏或重于一术或者多术,确属旁门左道!”
陆修静只是笑而不语。
就在这一个时候,王虎之长剑一斜,当成第三条腿,一点一拐的踏入了内堂,万分愧疚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让你们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