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一层又一层砂砾与炽热的空气,又好似一副如水流动的盔甲,护在司马让身前。
就这一副如水流动的盔甲,又缓缓旋出了轻微的“呼呼”风声,方才司马让有一通摇摆的鹅步,眼下护甲又骤起风声,有鹅、有风、有掌,鹅风掌这才名副其实。
接着,这一阵轻微的“呼呼”风声,又骤变为急促的“呼呼”风声,之后变为狂啸的“呼呼”风声。
要是“呼呼”风声越紧,鹅风掌越为厉害;要是平地里旋出山崩地裂的大风,那就是鹅风掌的绝招。
其实,鹅风掌极似道法,所以方才右边的军士面有三分凝重。
右边的军士都知道:鹅风掌越是出大招,威力就越大;要是鹅风掌出绝招,必定会伤及自家军士。
身为“司马大王”,要是没有一技过人之处,如何能服众?毕竟,军营中的将校与军士,都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求活过日子的人。
对于司马让身后的这一些王、谢、陆、孙、司马、刘之流的将校与军士说来,鹅风掌才是万众敬仰、誓死追随的唯一本钱!
世人皆知,追随强者才能安身立命;追随强者才能衣食无忧;追随强者才能子孙满堂。
要是司马让不强,谁又会在乎司马让之名、谁又会在乎司马让长什么样、穿什么衣、吃什么食?
只要司马让是强者,司马让穿一个月换下的衣服,也都是香的;司马让剩下的残羹冷炙,也都是天大的恩赐;即使司马让一个无意之间的微笑,都能迷死一大堆人。
至于司马让复姓司马、又被尊为“司马大王”,无非是锦上添花。
在这一个世道里,本末倒置的事,本就太多太多。故而,才会让人先入为主,多生出一些曲奇。
司马让依旧狡黠一笑,急忙换做右掌极速一沉、左掌极速一歪,身前三步之地的护甲旋风顷刻之间又如反转陀螺,骤起一阵更为猛烈的“呼呼”风声;与此同时,从护甲中飞出了无数砂砾像是万箭齐发,直射司马让周围的每一个大活人。
每一个大活人,无论王豹之,还是潇湘馆前一行七人,又或者是身后领来的自家千军万马。
右边的军士见状,盾牌军瞬间上前防御,旋即大军又缓缓的退后了一步、十步、百步,……
当当、当当、当当,……
左边军士的盾牌已如长墙隔断了街道,砂砾急促撞击盾牌,就似突然下了一场六月的雨。
与此同时,王豹之明光铠一挥、一扬、一躲、一闪之间,砂砾在明光铠肩甲、胸甲、腰甲、腹甲、背甲、镶甲长靴上,射出了一点又一点电光火石。
在潇湘馆前的一行七人也没有闲着,曹小强、乌图木、南宫崎三人一闪玄色身影在前,一式又一式剑气斩开了袭来的砂砾之箭。
司马让微微一笑,旋即左掌下收半尺一沉、右掌全曲又一歪,护甲四周的砂砾之箭,好似游龙出海冲天而起,紧接着直袭王豹之。
王豹之前后马步再拉半尺,明光铠铮铮有音,上盘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抬头之间,鸡啄与鹰啄上下如波一荡,冷冷又道:“铁甲螳螂拳,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