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大吃一惊,一个女子要是毁容,就等于毁了一辈子。
杨秀贞颤抖着身子,低沉而又吃力的说道:“端木公子,你我有缘无分。从今往后,秀贞清风明月常相伴、残烛经卷度余生。……”
端木孝和使劲的摇头,嘶哑着声音,又道:“秀贞姑娘,不,不,不。缘分就在当下;天地合,与君绝,也在当下;不离不弃,更在当下;孝和不是浪得虚名之徒、更不是虚有其表之辈;……”
端木孝和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刚烈的女子,就在方才十指紧扣之间,已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今又怎么舍得轻易离别。
况且,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读书人自是谦谦君子,君子自当成人之美。
方才十指紧扣,已有肌肤之亲,自然不能因为杨秀贞毁容而抛弃;相反,杨秀贞的毁容,也是为了端木家少受伤害,更是为杨家少受伤害。
杨秀贞却以一己之力,牺牲花容而救端木家、杨家,确实是世间难得的一个奇女子。
就在端木孝和嘶哑之际,轻轻的夺过杨秀贞右手的那一支绒花簪,之后右手极速一扬,从额头极速而下鼻梁,紧接着重重的一滑,顷刻之间又是血迹斑斑。
端木孝和捉紧杨秀贞右手,掌心相对紧握绒花簪,悠悠又道:“秀贞姑娘,从今往后,孝和都与你一样!孝和已经与你一样了,……”
端木仁和一时目瞪口呆,支支吾吾只道:“我儿孝和,……你,……你,……秀贞姑娘,……你,……你们,……哎,……让老夫说什么好,……这让老夫说什么好哇,……”
杨秀贞缓缓透过红盖头中的余光,看见端木孝和毁容的手法几乎一致,虽然心疼,却也欣喜,悠悠只道:“世间好看的皮囊比比皆是,有趣的灵魂真个万中无一。……”
端木孝和悠悠道:“秀贞姑娘,从今往后,余生是你。……”
杨秀贞微微一颤,轻声只道一句“嗯”,之后十指紧扣,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确实羡煞旁人。
杨秀山微微一笑,杨秀水左眼皮又跳、右眼皮也跳,旋即张口怒骂道:“埋汰旮旯,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恶心,实在恶心得慌!……”
拓拔绍自是眉头一皱,正看得兴致,杨秀水一言大煞风景,旋即怒目圆睁道:“呔,大燕国的那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你娘是不是把你生错了种?要不,本大王与你再阉一回!太碍眼了,真是太碍眼了!”
“明明就是阉货一个!还说什么燕人之威,以本大王今日看来,确实是阉人之威!哈哈,真是有趣!”
“……”
杨秀水自是不服,好歹也是大燕国天王的人,又如何受得此奇耻大辱,反唇相讥道:“魏国小贼,魏国杀了先天王之仇,大燕国还未来得及报仇雪恨。今日,让你见识一回大燕国天王之威,不容挑衅!”
“众军将士,来呀,来呀,安排!先打死这一个魏国小贼,为大燕国先天王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