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嫦突然好似受了一击晴天霹雳,径直伏在曹小强心窝处,一把鼻涕一把泪,嘶哑道:“你混蛋,怎么说变就变了!强强,强强,薄情如此,薄情如纸,你之前的良心呢?你之前的良心呢?你对得起小师妹我吗?你对得起吗?……”
“强强,强强,难道当了道士,就该这样铁石心肠的吗?要是这样,还当什么道士!不当道士,不当道士了,我和你一起回桃花源,都不管了,一切都不管了,……”
“……”
曹小强虽是撕裂之痛,冷冷又道:“谷主,贫道不认识你!你又何必来纠缠贫道!贫道青灯残卷度此余生,多情只会误月老!”
“风华正茂的女子,要是轻浮没有双臂的道士,不日传出江湖,有辱贫道的声名!贫道不认识你!”
陈旭嫦轻抹眼泪,扭头盯住寇谦之与陆修静,急切道:“你们两个道家嫡传上清派道士,说,是不是当了道士,就会丢了良心?是不是当了道士,都会冷漠无情?……”
寇谦之自是眉头一皱,拂尘轻扬数十次,几次三番张口欲言,最后字眼都卡在脖子上,蹦不出来。
寇谦之觉得,此时此刻,要与陈旭嫦说理,准是说不通。一想到调皮而又桀骜不驯的陆修静,旋即与之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
陆修静“道法自然”轻摇,旋即镇定说道:“谷主,何出此言?要说当了道士没有良心,也变得冷漠无情,那说的只是五斗米道!”
“谷主,你想一想!要不是贫道与寇道长这一个糟老头都使清风斩清理门户,眼下只怕还在苦战!”
“贫道的道家嫡传上清派是很有良心,也很热情的!谷主,你可不能取一叶而障目,要是混淆视听,终归: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啊!”
“至于太虚道长嘛,要是暖一暖他的心,兴许,良心又回来了。”
“……”
陆修静言毕,自是喜形于色,之后“上善若水”轻摇数次,而后又与寇谦之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
寇谦之见势暗喜,不过,原本曹小强还有这一处三合院的茅草屋,眼下茅草屋也被五斗米道化为了灰烬,今后又如何落脚安身?
沉思之间,又抬头看了一看天色,急切道:“眼下,太虚道长无落脚安身之地。贫道身为魏人,又曾为魏国国师,要去土城郡寻太守大人,要为太虚道长建太虚道观。”
刘一谷自是欣喜万分,旋即抱拳道:“寇道长所言,正合我意。还请寇道长早去早回,太虚道观早一日建起来。我等也早一日安心!”
陆修静“道法自然”轻摇数次,急切又道:“你这一个糟老头子,得让土城郡太守把太虚道观修得好看一点、大气一点,别看着就像一个破庙,又或者是茅草屋!”
寇谦之白了一眼陆修静,拂尘轻扬,没有理会陆修静,之后斜身上马,去陈静抱拳一别,紧接着策马狂奔,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陈静遥想幼时的那一些往事,急切道:“嫦嫦,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天意如此,能奈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