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太白一个不留神,被猛摇之下而又踉跄跌倒地,紧接着满口柴禾烟灰而起,旋即一闪身影跑到另一边,骤起一脸无辜与无奈。
“师傅,你看这两个臭丫头,你看这两个讨人嫌的臭丫头,……”
“师傅,师傅,师傅,……”
陈旭嫦缓缓立起身来,又看了一回天色,轻拂玄色行头上的许些如霜白灰,急切道:“好了,好了,你都别闹了。早一刻动身也就早一刻入孟婆江南之地,不是吗?”
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这才止住了捉弄慕容太白,旋即各自极速理了理衣裳,眼下没有镜子就只得以人眼为镜、互相轻抹了一回双颊。
之后,又各自收拾忙活一通,三人很快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各自心儿已漂洋过海飞出千万里。
陈旭嫦遥看堂屋中的灵位,急切又道:“慕容太白,临行之前,不与你爹再道别一次吗?虽是阴阳两相隔,兴许九泉之下有知!”
慕容太白自是点头,旋即奔到堂前“扑通”跪地,镇定道:“阿爹,孩儿随师傅她老人家去宋国了。待学成归来,一定为爹报仇!再扬阿爹大名于燕地,誓灭高句丽!”
咚、咚、咚,……
慕容太白三跪九叩之后,旋即一闪身影起身,多看了一眼灵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竹编大门。
“师傅,师傅,咱们走吧!……”
慕容太白旋即斜身上马,轻拉马缰绳在前领路,很快就拐道上了九尺驿道,一路往南狂奔不止。
“驾,驾,马儿驾驾,……”
“马儿驾驾,马儿驾驾,……”
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紧随其后,策马猛追慕容太白。陈旭嫦策马奔腾之间,一时又落后于三人。
天光大亮了,在九尺驿道前后左右,升起了一绺又一绺或急或缓、或长或短的炊烟,远近的田间地头里,早起的乡民已经干活了。
一行四人,一路往南狂奔了数日,遇店投店、没店风餐露宿也饿不了。并且越是策马往南疾行,风餐露宿也没有之前那么凄苦。
就这样很快到了北山关下。
眼下,北山关依旧归属魏国,陈旭嫦也不多停留,领着慕容太白等人继续往孟婆江边奔了去。
毕竟,在北山关前前后后有太多揪心的人、揪心的事,还是眼不见为净。况且,魏人无信义,少待一刻,心里也就多舒服一时半会。
天光还早,渡船确实也很多。
眼下四人四骑要是唤小渔船过孟婆江确实太过拥挤、也不太安全,故而寻了一条画舫游船过江。
毕竟,燕地之人习惯车马,可未必习得惯小舟,为少生枝节,至少不能让慕容太白三人呕船。
慕容太白三人还是第一次见孟婆江水,一时好奇,更为兴奋。
“谷主,谷主,孟婆江会不会冻上?要是冻上了,该有多好玩!”
“是呐,要是在冰冻的孟婆江上溜冰、溜狗,想来就很好玩!……”
“……”
陈旭嫦闻言一声长叹,久居燕地的孩子,大多先入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