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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秋,冬至,酷寒。
天空还挂着夕阳,寒风已如同刀割。
木叶飘零,夕阳满天,满目萧瑟。
夕阳下,站着一个人,他本是一身白衣,夕阳却已将白衣染上了一层惨淡的金黄色。
他有酒壶,他在喝酒。
一个人站在黄昏下,总是有着说不出的寂寞萧索,当冷酒入喉时,这份寂寞萧索就更加浓了。
此时此刻,他仿佛已经与整个夕阳都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夕阳,那里又是他。
他是夏云墨,他在等一个人。
……
韩家巷里最有名的是韩大奶奶,韩大奶奶在韩家楼,韩家楼是一所妓院。
在几天前,韩大奶奶新收了一个打杂的,打杂的没有姓,叫做阿吉。
阿吉的嘴只用来喝酒喝吃饭,从不多嘴,人也仿佛是木头做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话。
曾经妓院里的妓女让阿吉到晚上来找她,阿吉不敢,没有胆子,也没用。
因此别人都叫他没用的阿吉。
没用的阿吉每天很早就要起来,一直要等到深夜,他才能躲到厨房的角落里休息片刻。
无论对于谁来说,这样的工作总是干不长久,太累了,太低贱了。
可阿吉总是木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能忍受得了。
有时候人们还很好奇,好奇阿吉这一根木头,在什么时候才会变颜色。
这一份好奇似乎没有持续多久,人们就看到了阿吉的另一面。
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总会有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的男人钻进韩家楼里,这时间是姑娘们最忙的时候,也是阿吉最忙的时候。
“没用的阿吉,快替客人倒茶。”
“没用的阿吉,快去把厨房里的红烧肉端出来。”
没用的阿吉很忙,比妓院里最受欢迎的妓女都还要忙。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孩子出现在了韩家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