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下,阿敏既然提起了话头,就继续说了下去。
“这髡匪鬼得很,本来蜗居琼州,明廷不过以为一股顽匪而已,几次剿灭失败,也未特别重视。去年他们以疾风骤雨之势得了两广,天下震动,明廷终于慌了。
因为传言髡匪‘铳炮犀利’,还特意调了孙元化去抵挡。谁知他们得了两广之后,再无寸进,孙元化进剿了几次失败,也并没有追过来,老老实实呆在两广。
明廷的官员们评价髡匪‘满足据地称王,无天下之志’,这明廷的军事重点又回到了咱们后金。
他们显然也是看出了明廷元气未失,怂恿咱们先上,让咱们和明廷互相消耗,打的是坐收渔利的主意,美得他们。待他们的使者来,一定要当面揭穿他们的险恶用心。”
老汗王摆摆手,“咱们不要那么不厚道,要有大国气象。以后咱们和临高那些元老,没准儿会同殿称臣,不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言罢目光示意了一下司九,让他给大家解说一下。
众将都确实有点儿疑惑,刚才不是还说咱们要得天下的么?怎么又要和临高那些元老同殿称臣了?向谁称臣?这天下谁有这个资格?
司九笑眯眯地,显然早有准备,“诸君,这天下变了啊。我和安勇和那些前宋势力的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本身并无太大的能力,和诸位文武双全的英才差远了。
但在我们的来处,我们都受过精英式的培训和教育,想必你们已经体会了安勇造的枪炮的威力。在临高,像我和安勇这样的元老有五百个,确实不可小觑啊。
而且临高的文总和督公虽不如大汗英明,却也是胸怀大志之辈,他们搞的‘工业化’,会让财富百倍增加,这就是髡匪特别有钱的原因。”
老汗王插言,“幸亏有司旗主和安额真不嫌辽东鄙陋来投,不然咱们后金可就成了井底之蛙,要落人之后了。我敬你们一杯,后金的前途要多多仰仗两位了。”
众人一起敬酒,司九做了个罗圈揖回应,安勇则端着酒杯,有点儿乐颠馅儿,看来有点儿喝高了。
司九又清了清嗓子,“咱们和髡匪一南一北,都在这里等着明廷完蛋。咱们被明廷重点防御,需要不停地袭扰对方,才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