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为什么把他们都杀光？我没有杀光所有人呀！那个姓何的老头不是没杀么？还有那些没有想要对我展开攻击的人，我也不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了么？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残暴。”

袁天生歪着脑袋坐在草地上一边拨弄着面前的篝火，一边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阿红，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开口道。

此时已是深夜，经过三个时辰的路程，袁天生与阿红在索引蛊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座岛屿，岛屿面积还不小，足有一个郡城大小，岸边还有一片小树林，袁天生与阿红便来到这片小树林中生火，吃点干粮，暂时休息一下。

这一路上，阿红的脸色不太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袁天生看在眼里也没多问，一直到二人上了岛，来到小树林里歇脚的时候，阿红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要杀光他们，他们当中更有很多人都已经投降求饶了，他们其实罪不至死，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这是阿红的原话，说的时候有点不太敢看袁天生的双眼，之前那幅血腥无比的画面，令她感到一丝恐惧，袁天生所散发出来的杀戮气息，也让她感到十分的惊惧，这还是阿红第一次看到袁天生心狠手辣的一面，心里已经产生一丝阴影。

至于袁天生的回答，令阿红心中很不是滋味，总感觉袁天生是在敷衍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袁天生见状无奈一笑，微微摇头道：“阿红，在你的想象中，江湖是什么样子的？”

阿红微微皱眉，开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应该是那种快意恩仇，正邪对立，强者有怜悯，弱者有尊严的世界吧。”

听完阿红的话，袁天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红面色通红很是恼怒的说道：“你是觉得我想象中的江湖太天真太幼稚是吧，以你的才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的想法，不会是故意让我说出来笑话我的吧。”

袁天生闻言赶忙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的想法有点太理想化了，有点不切实际。不过也能理解，你一直待在苗疆那一亩三分地，没有出来游历过，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江湖，倒也情有可原。”

话音落下，阿红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虽然袁天生的话总感觉很刺耳，但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自己也可以接受，点了点头后说道：“那你来告诉我，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袁天生微微一笑，用树枝拨弄着火堆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江湖，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江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理想化。这里的强者不一定有怜悯，很多人表现出自己怜悯那一面的时候，也并非是心甘情愿的，基本上都是环境与名声，令他们不得不表现出怜悯。”

“这里的弱者也不一定有尊严，很多人只有在欺负比自己更弱的对手时，才会表现出尊严的那一面，又或者在面对横竖都是一死，这劫避不过，这祸躲不开，已经处在绝境的时刻，尊严才会得到最大的体现，同样也是环境与名声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