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家破人亡,就只有这一个妹妹是亲人。
他知道,柯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柯灵知道他还活着的。
他又深深躬下身去:“在下还有一件事情告诉少将军,只能请您酌情办理。”
柯云道:“你说。”
韦寒道:“上次我和一个女尼在京城外路边遇到您和柯大人,那女尼叫静慈,就是妹妹的生母。当初玉玉被盗走,父亲迁怒于玉玉生母玉离夫人,将她赶到城外寺庙出家,让她每日为妹妹祈福,她饱受丧女之痛,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寺里度过了十几年。”
柯云愣了一下。
韦寒又道:“若有可能,请帮忙让她们母女相见。”他停了一下又道:“当然,一切少将军决定。只是父亲去世后,我知道自己可能没命了,偷偷送了点银子给她。只是,她日后的供养从此便断了,求少将军接济,至少让她能活下去。”
柯云心中也堵起来,他看着韦寒:“你没有为你父亲做什么事,却为柯家军立了大功。你说的,我记住了。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在新的地方,你就是一个新的,没有污点,没有过去的人。你可以没有负担地活着。”
韦寒喉咙被噎住了,好久,他才哎了一声。
成王行宫
紫阳殿里富丽堂皇,宴席已备好,金壶银盏玉斗镶金边细瓷碗碟,缠丝玛瑙盘水晶琉璃杯,流光溢彩。点心和美酒已铺上桌面,热菜还待贵宾落座后再由宫女奉上,以保证热烫新鲜。
这是典型的皇家宴席,成王、危太妃和王妃都还未上桌,在旁边为他们设的舒适专座闲聊着等待入席。
三人的谈话仍然拘谨而微妙,欢儿倚在危太妃身边,不耐烦地左扭右动。危太妃抚摸他头顶安抚他:“欢儿乖,今天是正式宴席,招待客人的,要坐得住哦。”
只要在欢儿面前,危太妃就变成一个普通和蔼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