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他把青蒙花移到这里,是怕花毒对洪老伯造成伤害。之后花被盗,再之后秦楚异替他查到花已被灭迹而人也已被灭口。
从此这一款青蒙花便再不会在世上出现。
可眼前……
他诧异地看着洪老伯。
洪老伯笑道:“记得送王妃去河东成亲的那个年轻人么?前阵他又来啦。他当年就记得要移植含嫣花之事。最近他说要在京城住一段时间,还把花移植了来。你看我这院子,面貌一新,全是他招呼修缮的呀,还非不要钱。说这是咱们大人托付他的。”
孟聪明一惊:“荡大哥?他的心结竟如此之重!”
他走近一看,这含嫣花,果然是和蓟州总管府种植的完全是一种花,也是蓝色的。
为什么,这一切都感觉扑逆迷离一样。这花,终有蹊跷。
想到荡肠生,他动摇了。
荡大哥一定是个好人,这是他这么长时间来,最坚定的一件事。可是,荡肠生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执念,按照同乡好友之子的身份,感觉不应到此程度。
而除了一开始的交待,之后荡肠生也很少和孟聪明再谈及孟家的往事,只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十分关切。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变得非常亲密,比和瞧笑天、肖纵、邵震威都要亲密。
那些人,是和他肝胆相照的朋友,两胁插满了刀也没的说。
可是,荡肠生不一样,他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有关系,或者就因为他是见证过父亲的最后时光,被父亲郑重托付的人?
天气太冷,看了一会儿含嫣花,孟聪明便搀着洪老伯回屋休息。洪老伯絮絮道:“荡先生真是少有的好人,不仅将这府全修缮了一遍,他懂医,还给我从头到脚看诊了一遍,还是咱们大人是好人,积的福报多。”
果然,洪老伯住的屋子也焕然一新。高柜换成矮柜,省得洪老伯拿东西不方便。桌子棱角也都用布包裹了,屋内原来绊脚的一些东西也不见了。炭火变成最上好的没有一点烟的银丝炭。
“比我这个家里人做得还好,还细致!”
孟聪明心里想着,扶洪老伯上床,给他盖上被子,竟然发现被被褥也换了。以前是盖了多年棉絮都硬了的棉被。现在却是絮了蓬松柔软的新棉花的软缎被子和厚实松软的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