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对不住啊,这孩子自从……”陈娘扑通跪下,被钟云疏眼神制止了到嘴边的话,“大病一场以后,就不说话了,脾气还特别臭。民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话,陈娘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
“他以前是不是特别聪明?”沈芩打量毓儿异乎寻常的坚持,明明像只路都走不稳的小奶猫,却还是炸着小软毛呜呜地保护钟云疏。
“是的,”不等陈娘开口,钟云疏接了话头,“毓儿,你跟陈娘去休息。我还有事要活沈姑娘商量。”
陈娘赶紧把毓儿拽走,拉扯之间,毓儿抱的藤球滚走了,他立刻把球追回来,稀世珍宝似的抱得更紧。
“你要是气不过,可以踹我两脚解个闷儿。”钟云疏故意逗沈芩。
“得了吧,”沈芩重新把钟云疏拽起来靠在石壁上,“开玩笑说你是坏人就被打了,我要是踹你,小鬼肯定扑过来咬人!”
一个是重病人,一个是半病孩子,堂堂医生哪能和病人置气,是不?
“沈姑娘,”钟云疏毫不介意沈芩粗鲁的拉扯,激出一身冷汗,“实在没办法,请你务必保住自己、我和毓儿。”
“……”沈芩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自私自利的人,迅速远离钟云疏五步远。
钟云疏毫不介意沈芩的反观:“我和毓儿每人一百两白银,其他人每个五十两白银,你救人,我付钱银。救谁怎么救,在你。”
“还有,只要撑过地震,我自然有法子能让你出去,不考虑一下?”说完还说了声口哨,钟云疏满意地看着沈芩伤痕累累的脸变了好些表情。
沈芩的三观尽碎,穿成罪女扔到疫亭,沦落到偷糖果的地步,已经惨不忍睹了;没想到这位钟大人,短短几句话,就想让她变成见利忘义的人,更可怕的是,顺着他的提议想了想,她还有些动摇。
沈家不可能让她离开这里,大邺的户籍制度很严谨,入掖亭就是犯妇,就算哪天魏大人良心发现把她放出去、或者她像肖申克那样逃出去,也是被通缉的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