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第一次走这么长的不平草路,从最初的饶有兴致,到中间的气喘吁吁,走进荒山时,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
山上有不少松树,沈芩指着一颗颗松果:“把这些采下来,种子可以吃,外壳可以烧火。”
陈虎先是大笑出声,然后指着在枝头跳跃的松鼠:“沈姑娘,我们饭量很大,就算全采回去,也不够我们塞牙缝啊!”
赵箭突然伸腿就是一踹,陈虎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贱人,你做什么?!”陈虎怒火中烧。
“让你做就做,废什么话呢?!”赵箭瘦而高,一步抵旁人两步,突然对着露出地表的树根处就是一脚。
“哗啦啦!”无数个松果像暴雨般落下。
“砰!”赵箭又一脚,松果掉得更多。
沈芩看到松树上受惊的松鼠四散逃蹿、飞鸟胡乱飞翔,急忙阻止:“采一半留一半!”
正准备踹第三脚的赵箭,猛地收腿,向下一棵松果累累的松树走去。
大概是钟云疏嘱咐过的,大家对沈芩有求必应,不管她是上树采木耳、还是挖草药、又或者是摘些大邺人碰都不愿意碰的野草、蘑菇和藏在地下的植物根茎。
至于采摘过程中,绊倒、手指划伤等等事情,都被沈芩视为常态。
很快,随行的箩筐、大小布袋等等凡是算得上容器的东西,都装满了。
一群人再吭哧吭哧地背着东西,原路返回,这一路走得艰难,迎着晨曦出掖庭,迎着晚霞回。
好不容易安顿好所有的东西,天已经黑透了,钟云疏还没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沈芩手中的筷子拨着饭粒,小鸡啄米似的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算算时间,外放的囚犯们这几日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