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话音处托着轻轻的哭腔,历经两三年的威胁盘剥的老秦,一直忍气吞声跟妻子承受着,眼睁睁瞧人把自己当做鲜肉可口的羊羔,老老实实地默认从钱箱里抽走每天的十分之四。
“呵呵,李哥交代的,老虎我怎么敢不马上办。”
刘虎委屈地瘪瘪嘴,亲手为离三跟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气上心头的自己不受控地端起便想灌上一口,给怒火灼烧的喉咙降降温,然而,冷静理智的他,保持着假惺惺的笑容,强自伏低姿态地恭敬道:“来,李哥,兄弟我在这里认个错,敬你三杯。”
离三静静地看着,用他们东北旮沓的话讲,就是晒脸,可是,这个脸,却实实在在离三根本不必给。
刘虎自罚三杯后,酒气微微地涌出他的喉咙,他清醒灵光道:“李哥,你问花姐。你是不是跟她……嗨呀,我说兄弟这样的人物怎么愿意给张弛那崽子当狗腿,合着,原来是花姐的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花姐她对,也是北洋帮的这个,跟我大哥军爷交情深着呢!”
老秦端盘上菜麻利,离三拿起一串喷鼻孜然香气的羊肉串,坚毅的目光扫了眼,双瞳里迸发出食肉的狼性凶光。
“那刚刚你要把你地盘上的那些场子交给我,到时候你又怎么跟军爷交代?”他语气轻松道。
“嘿,原本是有这层顾虑。不过现在就不担心啦,给你那是给自家人,跟给外人可不一样。”
刘虎一并撸着串,满嘴的油腥,嘴里一刻不停地狼吞虎咽一串串腰子。
“滋滋,另外啊,李哥,我看你对这条街也挺上心的,要不这样,我再把这条摊子,连着那些个场子一块划给你,你离这里近,以后忙活完可以经常来这里吃串喝酒,给自己点自在,你看怎么样?”
“我很快就不在这里了。”
“噢,李哥你这又是哪高干去啊?”刘虎忍不住内心的欢悦,嘴角不自禁地上扬。
“跟人签了合同,过几天报到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