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贝贝总觉得,解笙就像是一捧月光酿成的美酒,明知道醉了难受,却还想多喝一口。而他伸过来的手,舒贝贝只是盯着,却没有握住。
“想什么呢,快下来。”解笙主动去拉,却被舒贝贝躲了过去,一时间疑惑地看着她。
想表白。
怎么就喜欢上解笙了呢,其实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前,舒贝贝一直不敢承认,作为一个连自己前二十年的感情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她也忘了什么是心动。但当起风时,舒贝贝会把解笙的厚大衣拿出来叮嘱他穿;回暖了,也会想着叫解笙一起去将阳台的盆景搬出去晒太阳;看到甜食会下意识地买回家,去超市的时候也习惯了把东西都买成双份。
饶是舒贝贝忘了一切,也明白这就是喜欢。
人就是这样奇妙,有些事根本找不到理由。
“下雪了啊。”舒贝贝紧紧抓着钢琴,似乎在踌躇什么,钢琴也晃悠着,发出危险的“吱呀”声响,“明天的树也会变成白色,就像我这婚纱一样。”
解笙一时没明白,张了张嘴:“是……吧。”
舒贝贝说着撩了下自己的裙摆:“今天,大家都说我漂亮来着,解总觉得呢?”
她俏皮地咬咬唇,用脚趾踏着琴键,发出清脆的声响。灯光下白色的婚纱闪闪发光,即便是在整栋屋子里最昏暗的地方,却仍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看好看,以后有的是时间说那些,你还得休息呢,快回家。”解笙回过神,靠近了一些,这样舒贝贝就算摔下来也会直接掉进他怀里。
舒贝贝看到男人映着吊灯的双眸,张张嘴,嗓子有点沙哑地出声:“解笙,我喜——”
她没能将这句话说出来。
因为解笙在舒贝贝张嘴的时候就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回家吧,好吗。”解笙轻轻摩挲着舒贝贝的粉颊,却并没松手,似乎生怕她再继续说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舒贝贝就觉得自己双眼酸得要命,强撑着扒掉了解笙的手:“解总去车上等我好吗,我要先换衣服。”
解笙抿抿唇,攥紧双拳僵着身子转身。
在今天看到舒贝贝的第一眼,解笙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因为当他偷偷看她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高兴吗,高兴极了。被喜欢的人告白,那可真是异常幸福的事。但解笙脑子里,却一直想起解郑成问他的那句话:“你凭什么喜欢人家呢?”
他这等狭隘的男人,他这等丑恶的男人,他这等贫穷的男人,拿什么要她?
舒贝贝就那样盯着解笙的背影,想着哪怕他停一下也好,可那人却就更往常一样,几秒钟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解笙是没同她说过喜欢,可既然不喜欢,怎么还要亲她,还要抱她,还要为她做早餐呢?舒贝贝就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喜欢是自作多情。
舒贝贝捂住脸,硬生生将眼泪咽回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