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歆被身后一道探究的视线盯的浑身僵硬，待电梯门关上才稍稍好转。

她倏地放开顾君沉的手，下意识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虽然未曾抬头去看顾君沉此刻的神色，但言歆还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感觉到了他现在情绪的变化。

顾君沉按动了上面的楼层，看到言歆又不动声色的挪动了半分，他的唇角微微压低，一个转身便将言歆封在了逼仄的角落。

“怎么会碰到他？”

他的声音沉重，带着几分冰霜之上浸出来的寒意，仿佛满满一抔细碎透骨的雪，飘飘然落在言歆的鬓角眉梢。

应该如何回答？

言歆的目光躲闪两下，顾君沉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嗯？”

顾君沉靠的更近，深沉的眸在她身上打量，竟让言歆的呼吸都略微凝滞。

——叮。

在二人焦灼之间，电梯已经到了相应的楼层，顾君沉放下撑在她肩侧的手臂，径直向外面走去。

言歆慢吞吞跟在后面，对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心虚觉得有些好笑。

纵使她之前跟沈铮在一起，可并没有做出什么别的事情，可她的反应，倒真的像是跟沈铮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刷了房卡，刻意开着门等言歆进来。

这次，不等他问，言歆便直接坦白，“我本想着出去走走，没想到沈铮恰巧出差，碰在一起就聊了两句。”

身后传来顾君沉的冷笑，他握着言歆已经凉透的水杯在手中晃了晃，眼中的霾云越发浓重。

“顾太太莫不是跟沈少从盘古开天到现代文明社会，简短的两句……”

他眸光一缩，缓缓转向言歆，拉长的尾音似乎蕴着一抹凝在喉咙中的怒意。

“竟然用了这么久。”

顾君沉说完，将水杯重新放回桌上，只是力道比之前要大了不少。

冰凉的清水顺势溅出，在他手背上反射出莹莹的浅光。

他似随意一般用手指抹去，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看起来有些嫌弃。

言歆抿唇，顾君沉从这些细微末节的地方，估计已经推断出她离开了很长时间，现在是搪塞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