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提前做好了饭,再出去,或者半道回庄园一趟,把该叮嘱好的都做好。
他一个天之骄子,上京城只手遮天的存在,却能为了她这个金丝雀做到这种程度。他还说,只要她想要对资源,他全部都给。
安若闭了闭眼,坐在秋千上,双腿晃动一下、又一下。要是这个秋千突然缰绳崩断就好了,崩断了,是不是就可以说,程淮书对她、不好。
院子对面的大门缓缓敞开,三月樱花一片片飘。
程淮书的呢子大衣还是冬天的,因为安若经常会哭,程淮书说宽一点的大衣,能把她整个人都给抱在怀里,遮风避雨地哄。
那飘落的樱花瓣飘到了男人的肩上,程淮书合上门,他带着些还未散去的倦容,看到安若从秋千上直起身,疲倦却又温柔地晃了晃手里的奶油蛋糕。
看,他连你最喜欢吃的东西,都能日复一日记住。
晚饭,两个人面对面地吃着。
平日里安若吃饭就是这么沉默,反而程公子的话比较多。今晚安若还是默不作声,慢慢地吃着碗里的菜。
程淮书突然拿出一个小方盒。
沿着餐桌,推到了安若的那一边。
“结婚的戒指。”程淮书道。
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疲惫,仿佛在说明天的天气。
安若脑袋卡了一下壳。
尔后。
……
……
……
“……啊?啊——啊?”
结……结婚?
程淮书的手机又响了一下,是周子珩给他发过来的信息——
【老爷子来医院,问安若妹妹的事情了。】
【你如果上心,后面的仗会很难打。你确定要打,对吧?】
这便是,程淮书这些日子,一直在非常忙的事情。
他和周子珩不一样,他头顶上,终究还有程氏的老祖宗在上面顶着。
程淮书回了个信,然后放下手机。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捧着碗,喝汤。
喝完汤,他说,
“你如果不想结,我们可以再像现在这样,再相处一段时间。”
“但是这枚戒指已经做好了,我那里还有一枚。过段时间和我一起回一趟城南,老爷子说要看看长孙媳妇。”
程淮书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晰,
很明白。
他没有开玩笑,戒指也都是真金实银。安若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啊……可没想到,他们才在一起半年,他就这么直截了当,跟、跟她,求婚了。
安若想哭,又想笑,表情糟糕又乱乱的。程淮书今晚的话不多了,到最后小姑娘一边嘴角往下憋,又一边嘴角往上翘,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表情。
程淮书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头一次,想让民政局同意女孩十九岁就可以结婚。
他们若结婚,结婚证还需要等明年安若满二十岁,才可以。程淮书想,那就先入族谱,入程氏祠堂。
程淮书蹙着眉,表情是安若从来没遇见过的严肃。安若整个人早就傻掉了,还未从“程公子就是把她当金丝雀养,别处其实还有很多只金丝雀”这种念头转变。
过了一会儿,安若的耳朵根越来越红,脖子根也红了,她抓了抓膝盖上的裙子布料,好不容易,开了一句口,
“……程、先生。”
安若:“那您,养的其余的金丝雀,可怎么办……”
“重婚,重婚可是、不对的……”
“……”
“……”
“……”
程淮书也终于,被她给气笑了。
外面养的、其余的金丝雀。
程公子仔细琢磨了一下,为什么安若嘴里会吐出这么几个字。
今晚他失态已经失得足够严重了,求婚的稿子都是他低头去求阮茉帮他出的主意,怎样才能又在乎又不让人拒绝地求婚,果然阮茉那丫头肚子里一堆坏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原来他宠着某人这么久,小姑娘每天想的更多的却是他外面还会养了别人。
还好多个。
程淮书放下筷子。
眯了眯眼。
半晌,他看到安若把脑袋都缩到了胸口前,程淮书终于手指敲了那么一下桌子,像面对做错作业的学生那样,尔后,板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