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可以很长,很漫长,地老天荒。
可一辈子,也可以很短。
转瞬即逝。
忽然,安若突然就笑了起来,疯了般地大笑,被逼疯了的要死了的笑。程淮书绷紧了神经,不敢动半步。也不知道他说的她听没听进去,他只求她听进去了,听进去一点点,离开那个危险地带一点点……
安若放了放手中的/枪。
低下了头。
少顷,她忽然又抬起头,和着风,轻轻呢喃道,
“可是程淮书,”
“……”
“我们都回不去了。”
“……”
“……”
“……”
“因为,”她灿烂一笑,竟露出了一个很美好的笑意。这个笑让程淮书晃神,恍若回到了最初初见,她还不认识他,对他那灿烂一笑。
“我爱上了你啊……”
“……”
安若猛地退后一步,半只脚悬空在了列车边缘,风在吹,人在笑,不知道谁的哭声,撕裂了那么多年的时光。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样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3]
“……”
“程淮书。”
“……”
安若闭上双眼,扣住了扳机。
一字一句,带着挑不出任何杂质的恨。
开口,说道,
“我要让你——此生此世,往后余生余世,”
“都活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
“……”
那风声实在是太大了,程淮书睁大了双眼,他看着安若嘴巴一闭一合,用最温柔的声音,惋惜地、感叹的,又像是有些释怀了的,对他爆发了地吼了出来,
“我之所以这么恨你,就是因为——”
“那天,被你第一次强/暴了的那天。”
“我根本,就没有,”
“想要逃跑!”
“……”
“可是你,”安若又收了尾声,轻轻地、温柔地说道,
“从来,都不信我。”
说罢,她猛地就扣下了扳机!随着一声爆破响,子/弹撕裂了所有的风声!程淮书的瞳孔骤然放大,扩大扩大再扩大——他看到安若往后一仰,然后含着泪,转身。
毫
不犹豫!纵身就跳下了悬崖——
“安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