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如果真的是这样，更不能让她们待在晏家，就算我真的会死，我也不会接受这种方式的治疗。”

剥夺别人的健康，同样剥夺自己的良知，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小凛……这都是他们老一辈的事情，你这么多年都过来，不是到现在都好好的吗？”

宁泽低叹一口气，“你别想太多，我先去找师珑，有进展就联系你。”

“好。”

晏凛木着脸将浴缸放满水，脱掉身上的衣服，安静无声的潜入水中。

……

一个小时后。

泡完澡，吹干头发，晏凛穿着明显大一号的浴衣，走出客房。

霍钦似乎还在书房，侧头带上蓝牙耳机，晏凛望了一眼二楼亮着灯的房间，踩着木质楼梯下到一楼。

问过守夜的佣人阿姨后，晏凛走进厨房，洗了一颗姜，四五个红枣，翻了一圈少得可怜的食材，找到了一小袋红糖和几片陈皮。

将东西放进锅里一起熬煮，自己则坐在案台旁听着宁泽那边的情况，时不时插上一句。

半个小时后，晏凛找了两个容量比较大的瓷杯倒入热气腾腾的姜茶。自己捧着一大杯慢慢喝着，然后叫来阿姨让她把另一杯送去霍钦的书房。

结果话刚说出口，他就看到阿姨一脸踌躇为难地看着自己，语气弱弱：“没有先生的吩咐，我们是不能上二楼去的。”

晏凛小声嘀咕：“人丑规矩多。”

跟他连着语音的宁泽，听到这句吐槽，噗哧笑出声，嘴上说道：“你再描述一下那个男人的特征。”

“我没看到他的脸，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手臂上有个莲花刺青，黑色的七瓣莲花，只有花没有花心。”

晏凛用手比划了两下对方勒住自己脖子时手臂的方向，确定道：“左臂，他当时用左臂勒住我的脖子，刺青在小臂外侧，”

他在描述这一幕的刹那，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一个他之前没注意过的细节，“他的右手手心有一个黑色眼睛的刺青，不是很确定具体样式，我当时的意识不太清醒，只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

宁泽：“我们刚刚调了雾山那边的监控，她好像下山了。”

晏凛：“估计是去警局捞晏绫儿，盯着她，我之前跟她提过刺青的事情，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动作。”

“放心，今天的天穹系统仿佛失去了传说中的究极体保护伞，哥今天简直如鱼得水。”

他刚想开口说一句小心点，端着姜茶等在一旁的阿姨，突然恭敬地朝着他身后的方向鞠了个躬。

晏凛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听到阿姨的那声：“先生。”

死了。

刚唆使完宁泽入侵天穹系统，现世报就来了。

就在晏凛以着极度缓慢的动作转过身去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阿姨已经满脸殷勤地端着姜茶走到霍钦面前，笑容可掬：“先生，这是这位小少爷给您煮的姜茶，您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