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了很久,怅然道:“忘记了。时间太久了,名字都记不住了。”
祭祀湖下的日子,并非只是封印那般简单,那儿就是一个小型的战场,一个死后也要不断厮杀与战斗的角斗场。只有爬到最高的人才能活下来。
而刚进去的新魂,那就等于纯纯粹粹的新人,男人进战场的时间不是特别靠前,等他进去之后,几位大佬的位子已经稳定了。
他一投入其中,每一天都是在活命之中奔波,又怎么会记住那么多。想要在那么多道枉死的精英厉魂手下活下来,那可不比在战场里的厮杀要简单啊。
甚至,有时候他都有些羡慕在战场之中被淘汰的那些人。
虽然死了,可至少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而不似他们,死了也要受尽折磨。
永不得安生。
由此说来,其实他也是有些感激白凌的,至少这个人——放了他们自由。至于会造成什么动乱,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就是一个想要活着的渺小人物。
对于男人这个回答,白凌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男人被瞟得浑身汗毛直立,立时奉承道:“如今跪服在主人门下,主人想要叫奴什么,便叫什么,奴不挑剔的。”说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险些闪瞎了轩辕晟跟无价等人的眼。
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白凌淡淡道:“随便你。”
“那奴就随意起一个,”男人余光在屋内四处一扫,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物什,目光触及白凌的手,落在他掌间的灯上,他忙示意说:“奴就叫阿灯。”
“呸。”无价啐了句,“你还想当被主子捧在掌间的掌上灯吗?”
男人被说破了心思,咯咯一笑,“我也没这意思,那便换一个。”
“铜钱。”
不等男人再想,无价就给定了,“你以后就叫铜钱。”
最不值钱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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