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开始抚胸口,陶嬷嬷见状几步跨上去,替她顺气。
婉君是陶嬷嬷的闺名。
“您可不要想不通,”陶嬷嬷最明白老夫人不过,当年老夫人和柳氏谈话过后柳氏就失踪了,让老夫人觉得是她害得侯爷的子嗣流落民间,一直心中难安,也因此更加厌恶柳氏。偏生宁小姐和那柳氏长得极像,老夫人乍然见到难免抑郁,但此一时彼一时,陶嬷嬷忍不住劝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容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老夫人就看开些吧。”
在陶嬷嬷的帮助下,老夫人觉得胸口的气顺了许多,但还是胸闷、气短。她也知道不该动气,可不知道怎么,一看到柳宁,她就忍不住想到柳氏。
那柳氏,是个油盐不进的。她当年找柳氏谈话,不过是让她委身做个通房,以丫鬟的身份入府,等有了子嗣,她再出面给她提位分,柳氏却不肯,说人生苦短,难得恣意几年,还说如果不是她不愿意,杨氏也拦不住侯爷。
这话谁听了不生气?合着她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被她一个贱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谈话不欢而散,也让老夫人仅有的心软消失无踪了。
可谁也没想到,柳氏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了。别人对其中原因猜来猜去,甚至于怪罪在杨氏头上,但只有老夫人最清楚,柳氏为何而走。她不是被逼无奈,她只是追求自由。
或许,也为了肚里的孩子。
她不愿为妾,自然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生来便低人一头。
老夫人想到这些,脸色因为气恼而更加苍白。一旁,贤良淑德的乔氏和温婉娇柔的唐婉儿急得团团转:“老夫人怎么了,还不快传萧太医来!”
母女两个谁也不相信乡下长大的柳宁会医术,与其让她们相信这个,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屋子里的下人被这一吼全乱了,好在都是有经验的,很快反应过来,请太医的请太医,其余的给老夫人熬药捏帕,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