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翻了个身,露出娇俏的容颜,一双大大的眼睛微微闭着,眼窝处有淡淡的乌青,到底还是累坏了。秋蝉叹息一声,给柳宁盖好被褥,这才小声的喊忍冬
和橙玉进来收拾桌子,她则是拧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柳宁擦拭手和脸。
但愿夜里不会再出状况,秋蝉无声的祈祷。
迷迷糊糊中,柳宁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是她和同事在办公室因为科研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是浑身滚烫的和人在草堆里打滚,再一会儿,手上突然出现一个血乎乎的小婴儿,拉着她的指头叫妈妈。
“啊!不要!”柳宁被吓醒了。
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唯独屋中央的四方桌上点了一根蜡烛,森白的火光跳动着。她扶着头坐起身,守夜的秋蝉立马惊醒过来:“小姐?”
“秋蝉?”柳宁对声音很敏感,立马听出是秋蝉的声儿,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细心,一直守在她身边,普一醒来,柳宁觉得嘴巴又干又涩:“能给我倒杯水吗?”
“小姐等等,马上来。”秋蝉揉了揉惺忪的眼,跑到桌子边,很快给柳宁倒了茶水送过去。茶水是温热的,可见她睡得并不久。喝了水,脑子总算清醒了许
多,也想起来她现在的处境,忙问:“徐贵那边可来叫过?”
秋蝉摇摇头,烛光昏暗,也不知道小姐看不看得见:“没有,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姐就别担心了,再睡会儿吧。省得待会儿吵起来,小姐又睡不成。”
柳宁把脚从暖和的被窝里抽出来:“不了,扶我起来,我过去看看。”当医生时经常值班、查房,后来搞研究熬夜也是家常便饭,倒是不觉得什么。
要不都说当医生不容易呢?心里惦记着病人,尤其是像徐贵这样的危重病患,哪怕睡着了也根本睡不踏实。她刚才会做那些混乱的梦,大概也是因为这样。
秋蝉拧不过自家小姐,只得给她更衣、束发。
随便挽了个发鬓,柳宁带着秋蝉轻轻的走出门,橙玉和忍冬两个就睡在隔壁,她不想连她们也吵醒了。
几步路就是徐贵的房间,秋日夜里凉,柳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秋蝉见了立刻要去给她拿披风,被柳宁阻止:“没事儿,就看看,马上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