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胤下意识的扫一眼她手中的东西，圆柱形的，顶上的挂钩和鸟笼有七八分像，可如果是鸟的话，柳宁不会傻到用来考他。

沉默一会儿，纪斯胤乖乖的摇头：“不知道。”

如果想知道他会有很多办法，但这一刻他忽然不想那么做。就让孩子他娘得意一下吧！

男人的表情从未有过的温煦，却让人觉得怪怪的。柳宁料想纪斯胤不太可能怕老鼠，但她还是想试一试，所以在纪斯胤柔柔的目光注视下，柳宁忽然打开笼子的小门，纤细的手指抓住一只小白鼠就往纪斯胤身上扔。

“是老鼠啊！”配合着大叫，期待把时时刻刻都清冷如水的男人吓一跳。

然而下一刻，男人抓住了软糯的小东西。小东西还在男人的手心里蠕动，纪斯胤感觉到动静张开手心，

入眼便是孩子拳头大小的鼠崽子。

严格来说，并不是他以前见过的老鼠崽。

人人都以为皇宫富丽光鲜，却没有人知道越是表面光鲜的地方，暗处就越暗。他从小因为得宠，可以肆意在后宫中闲逛，也因此误闯了许多禁地，老鼠最多的，要数坐落在皇宫最西面的冷宫。

偌大的地界，住着不少神志不清，甚至老态龙钟的女人。时间磨灭了她们的戾气，哪怕吃着最清汤寡水的饭菜，穿着可以磨破皮肤的衣衫，她们也鲜有怨言。而他因为见到这些，少年时便对那个宝座感到厌恶。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执掌天下。

柳宁没想到，纪斯胤不仅没被她的恶趣味吓到，反而神游太虚去了。她很是不满，将老鼠笼塞入纪斯胤的怀里：“真没意思！”

纪斯胤回过神来，问：“你要养这些？”

闺阁里的女子不乏喜欢养猫狗的，但从来没听说谁养老鼠。尽管这个巴掌大的白鼠和一般老鼠不一样，

但…她不仅性子和别人不同，连趣味也…

纪斯胤不知道说什么，柳宁却一把扯下了幕帘，笼子中七八只小白鼠见了光蹿来蹿去。柳宁翻着白眼：“养？我才没有那个闲心。这些小白鼠是用来给你试药的，你的新药能不能成功全靠它们。”说完又忍不住嘟嘴：“我好不容易才从番僧手里买来的。很贵。”

所谓的番僧柳宁没亲眼见过，但根据秋蝉形容的，应该是漂洋过海靠换货谋生的外国人。他们打着僧人的旗号，出售一些特效的药物还有稀奇古怪、本朝难以见到的东西而被这里的人所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