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啊…不要啊…”如此这般此起彼伏。
柳宁心头更疑惑了,带着疑问,一脚踏进了房门。
乔氏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明明眼里满是憎恶,却突然起身笑盈盈的说:“宁儿来了啊。你妹妹兴许是被什么脏东西魇着了,喝了大夫的安神汤也不见效,你医术比一般大夫好,就劳烦你给她看看。”
这怕是柳宁入府后乔氏对她最客气的一次。
柳宁正忍不住要讥讽两句,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乍然响起:“是啊,宁姐儿,手足情深,无论婉姐儿从前有什么过错,遭了这番罪,你也就原谅她罢…”
她寻声儿望去,这才看到坐在床尾的老太太。
“祖母。”柳宁上前请安,顺势望了望床上除了喊叫其余并无异样的唐婉儿。她当然不知道在她来之前,乔氏已经麻利儿的吩咐下人给将婉儿焕然一新了,那俗气且暴露的衣服,风尘味重得快要溢出来的妆容以及身上被人掐出的青紫,都让乔氏遮掩好了。总之,屋子里的人虽然不知道乔婉儿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但以她们毒辣的目光,又如何看不出一丝丝蹊跷?
柳宁不动声色:“母亲让一让,我给二妹妹诊脉。”
大家越是遮掩,她就越觉得好奇,再加上老夫人都出面了,今天这“病”是无论如何得看了。
令人意外的是,唐婉儿只是有些癔症。
也就是俗称的“被吓着了”。
床上的唐婉儿浑身冒冷汗,脸色疮白,翻开眼睑还能发现她的瞳孔有微微的散大,说明她不久之前曾经历了可怖的事情,柳宁便对丫鬟说:“去,将本小姐的药箱拿来。”
她故意不喊秋蝉,而是指挥乔氏的丫鬟翠鸣。
翠鸣不服气,就要发作,却被乔氏冷冷的剜了一眼:“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后者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出屋。
药箱来后,柳宁一边配置镇定剂,一边无意的问:“母亲,二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了防止过敏,在使用镇定剂之前她还特意又给唐婉儿做了一次皮试。
看女儿被柳宁那些奇怪的针扎得身子都弓起来,乔
氏心里那个疼啊:“轻点…你这些…到底管不管用啊…”
柳宁云淡风轻的噎回去:“不管用母亲还叫我来做什么?”
乔氏一窒,老夫人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叫了宁姐儿来,就不能随便质疑。”
老夫人话音刚落,众人就神奇的发现,适才还叫嚷哭闹的唐婉儿已经渐渐不那么激动了,没过多久,竟沉沉的睡了过去。往常总是听别人说唐大小姐医术高明,还道传言夸张,今日亲眼一见,不管是下人也好,还是在场的乔氏、老夫人,都不免露出几分郑重。尤其是乔氏,那目光明明灭灭,十分复杂。